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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又小雪+番外(253)

“还有些幼稚。”谢厌轻叹。

“若将至阳之气悉数给你,能……留你多久?”剑无雪问。

谢厌摇头:“我没试过,我不知道。”

剑无雪说,那便试试。

交合乃渡气的最佳之法,纵使谢厌如今身体虚弱,剑无雪仍是试了。他褪去谢厌身上衣衫,见得这人胸膛上的疤痕,没来由的心脏狂跳。一股痛涌上心头,剑无雪垂首吻上去,颤声问:“是谁伤的?”

谢厌没答,笑着转移话题,说:“你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便同我行这等事,看来这次失忆,不仅幼稚了,还多了几分孟浪。”

剑无雪向来容易被他带跑,谢厌又故意说这种话,立时为自己辩解:“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你是我的,我不能离开你;再者,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这很能证明你我关系。而且你都不排斥我,我们肯定这样过很多次了。”

谢厌又开始笑,手臂勾着剑无雪脖颈,将自己贴过去。

这一次,剑无雪将过程拉得极为缓慢,每一寸都吻遍了,才肯继续动作,若是谢厌催促,便啃。咬用以催促的部位,时而是手,时而是腰,时而是腿。

谢厌被折磨出眼泪,他悉数吻去,极尽温柔,极近缠绵,仿佛要将一瞬拉长至一生,又或者,将一生揉叠成一瞬。

在骨血中铭刻所有美好,在灵魂里烙印所有曲折,愿能永远纠缠,愿能永不分离。

整个宅院都被布下结界,隔绝外界喧嚣,杜绝外人闯入。

一切杂事皆侵扰不了此处,耳旁能听见的,唯独呢喃低语,与落花风声。极致缠绵,昏天黑地。

剑无雪将最后一丝至阳之气交出去时,谢厌攀住他肩膀,侧了一下头,狠狠咬上他脖颈。用力至极,仿佛要将余下所有都交付出去。

疼痛袭来,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东西,凶猛涌入剑无雪脑海。

那是记忆,是过往三百余载,属于北云岫的,属于剑无雪的,属于其他一些名字的、三年到期便被抹去的记忆。

东西太多,但多数无关紧要。他想留下的,唯独谢厌一人;想拯救的,唯独谢厌一人。偏偏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此时此刻,紧紧拥住对面的人,与他相贴、与他密不可分。

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记忆的失而复得,又令一切恍如隔世。

剑无雪想起,那夜烟火绚烂,他兀然失神,跌落到谢厌身旁。也是在那夜,他答应与谢厌做一个交易,跟谢厌从热闹街巷行至清冷幽寂处,听这人玩笑般替他取了个新名字。

后来,他开始猜测谢厌想要他办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再后来他猜到了,极力避免,却避无可避。

“阿厌……”剑无雪低声呢喃,语气痛苦复杂。

换来谢厌一声轻笑:“你想起来了?”

剑无雪点头。

“乖,既然记了起来,那以后很多事情,我便不用忧心了。”谢厌眼底的笑更加温柔。

“你要忧心的,我不许你不忧心。”剑无雪眼睫轻颤,哑声说道。

谢厌凝望他半晌,闭上眼摇头:“我作为‘谢厌’,在此世间存在已数千年,对于这样那样的事,都厌倦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在我身边休息。”剑无雪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会在你身边的。”谢厌慢慢道。

剑无雪固执地说:“只在我身边不算,还要陪我说话。”

谢厌挑眉:“你这也太强求了吧?”

剑无雪定定地说:“我要为你做饭,为你穿衣,为你做所有的事情。”

谢厌心道这不可能啊,但静了片刻,还是伸手撩起一绺剑无雪的发,轻声答应他:“好啊。”

这日又是一个晴天,倾洒在地的阳光灿如碎金,扶疏城内一向迟开的春花一夜间绽放,簇拥在庭院中,姹紫嫣红,煞是动人。

谢厌拥被坐起,让剑无雪撤去结界,刹那间,红尘入耳来。

他弯了一下眼睛,剑无雪便凑过去,啄他的眼角。

“阿厌的眼睛很漂亮。”剑无雪低声道,五指插。入谢厌发间,一下又一下梳动。

“阿厌的鼻尖也很漂亮。”

“阿厌的嘴唇……”

剑无雪每说一处,便在那处亲吻一番,让好不容易坐直背的谢厌又软下去,眸底潋滟出水光。

纠缠许久,待到昼阳走过天顶,剑无雪才恋恋不舍为谢厌穿上衣衫。

谢厌笑骂剑无雪“混蛋”,剑无雪安然受了,抱他坐入轮椅,推着他走出房门。

就如一年前做惯那般,就如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但谢厌抬头仰望晴空,立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苍穹被一条七色光带贯穿,透过那些绮丽光华,隐约可见一处山谷,幽旷无边,多奇花异兽,其间建筑样式又与七州有所不同——谢厌有幸到过苦旅匠在辰州那边的隐居地,轻易便猜出,光带后面的地方,该是苦旅匠苦寻不得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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