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69)
荣颖看着赵嫣,便想到了将他囚在赵家地牢中时候赵嫣盛气凌人的模样。
赵嫣多么憎恶男人的触碰,他比谁都清楚。
是什么支撑着他,连这样的命运都能接受?
不签字画押,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荣三公子低声叹息,似乎想通了什么。
为了赵茗。
两侧衣着鲜亮的女使红着脸,不敢多瞧一眼。
她们没有想到闻名天下的首辅大人竟是生的这副容貌,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低垂着头,能看得到一片青旧的袍摆,耳畔听到低哑而微弱的呻吟。
到底是怎么样的过节,竟要这样折辱。
被沉欲折磨的青年,尚还不知道吹皱了多少池秋水。
荣颖静默立着,他的腿伤已经好了,修长笔直,行动自如,只是往后再不能纵马和征伐。
他不是将军,只是一个纨绔,看起来似乎对他花团锦簇的生活并没有影响。
荣颖伸手将人从地面揽进了怀中,眼瞳藏着看不穿的雾霭。
“你们先出去守着,外头别让人进来。”
两名女使躬身退下。
空荡荡的囚牢便只剩下了这二人。
荣三公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赵嫣的唇瓣,这双唇的味道,他想念很久了。
荣昇到底不放心荣颖,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牢狱森严,一点声响都不透。
他行至门槛前,见门前有荣家的女使,轻轻摆了摆手。
女使到底更惧怕于荣昇,并未通报。
荣昇往进走了两步,鼻尖便嗅到了一股浓重四散而开的酒气,混杂着血腥变成了刺鼻的铁锈味道。
脸色微变。
第七十章
金樽倾倒,玉带横斜,折断的发簪被扔在角落。
凌乱的长发裹缠进重重叠叠的衣袍,乌紫的痕迹从敞开的衣襟蜿蜒到了脖颈。
映在绯薄的肤色上显得触目惊心。
潮红的面颊被幽热的汗浸透,像从水中捞出来的精怪,人昏昏沉沉的蜷成一团。
似乎是中了些下三滥的催情之物,眼角薄湿,眼中泛着水意。
一双细白腕子因为挣扎的太过凌厉像是要被铁链磨成齑粉。
荣三公子将大理寺的囚牢当做了偎香倚玉的烟花之地,把他的猎物攥在掌心中一寸寸的把玩。
声线压的极低,“当年在醉红楼碰了大人的人,是我。”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
荣颖身下的人情绪终于崩溃。
猛地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红蜡一般浓重的血溢出唇瓣,人遂软下来。
荣颖将昏迷的人揽进了怀中,宽大繁复的衣袖挡住了荣昇的视线。
荣昇看过去便只剩下一片青旧的袍摆和一截雪白的腕子。
荣颖伸手用丝帕拭干净赵嫣唇瓣未干的血迹。
“大哥来做什么?”
荣昇知道荣颖向来荒唐,却不知道这般荒唐。
胸憶间有一股暴涨的怒意,这怒意不知从何而来,却急于宣泄。
“荣颖?这就是你说的审问?你当我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荣颖将怀中的人置放于青塌,拢了拢衣袖。
用风姿端凝的模样做着下乘之事,不见眼中分毫被诘问的狼狈。
“大哥,你记得我当年的腿伤吗?”
当年荣颖的腿伤的多重荣昇清楚,荣家请遍名医才险险保住。
“是赵嫣做的。”荣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矜贵的模样。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荣颖左右是一个纨绔,两条能纵马的腿和能走路的腿没有什么分别?”
荣昇眉头蹙了起来。
“他好歹也曾是内阁的首辅,即便曾有冤仇,又何必如此折辱!杀人不过头点地,荣颖,你这是在做什么?”
荣颖遂笑了,他一字一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做大哥不能做的事,审大哥不能审的人。大哥要做君子,我便只能做小人。”
“那你审出什么了?”荣昇冷笑。
“若大哥再晚些过来,什么都审出来了。你当我是为自己?是父亲的意思。”
他二人皆是聪慧至极的人物,点到为止,荣昇立刻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莫怪向来不踏足大理寺的荣颖忽而多管了大理寺的闲事,而当时的荣昇则并未多想。
赵家的案子事关重大,可说是永历年第一大案。
刑部高位至今空缺,若这案子经荣昇之手审出来,荣昇接手刑部高位则顺理成章。
荣尚书对荣颖所说的原话是“你这哥哥妇人之仁,怕是什么都审不出来,你去帮他一把,切不可把案子拖到陛下御审。”
若案子被拖到天子御审,岂非证明荣昇这大理寺卿无能之至,何谈任职刑部高位。
荣昇心中已知利害,静默良久,沉声对荣颖道,“滚回去,以后不准在踏入大理寺一步,从今日起你在大理寺的职务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