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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我还他清誉/殿下让我还他清白(237)

云琅面红耳赤,几乎一头扎进稻草里:“不看!”

萧朔看着他,压了下嘴角笑意。指腹一寸寸碾过云琅单薄衣物下的脊背,找出几处背后穴位,慢慢推开阻滞的经脉。

话本上所说的,其实也不尽然准确。

这般硬邦邦乱来,按理实在形同胡闹,扯不出半分后续发展。可方才云少将军卯足力气亲了个带响的,从耳后烫进衣领,暖乎乎热腾腾地坐在他怀里,却平白激得人气血一撞。

若不把云琅放下去,几乎就要见微知著、耳聪目明的云少将军叫有所察觉。

两人这些日子寝食都在一处,萧朔已大致摸清了云琅管撩天撩地不管泻火的脾气。将这一处软肋交出去,保不齐哪天云琅便会心血来潮嘬他一口,掉头得意洋洋上了房看热闹。

云琅此前耗力太过,方才又被梦魇着不自觉闭了息,纵然偏门旁道激了气血,经脉也仍阻滞不通。萧朔按了几次,激起筋骨间隐着的酸麻隐痛,已叫他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必忍着。”

萧朔伸手,替云琅拭净了额间冷潮:“若是实在——”

“实在不想。”云琅紧闭着眼睛,压着心里痒痒,坚贞不屈,“带图的有什么好看……不看。”

萧朔:“……”

萧朔本以为此事已聊过去了,他不愿见云琅强忍,只是想叫云琅疼就叫出来,此刻也不由停了手:“当真?”

“当……”云琅坚贞到一半,自己先泄了气,“好看吗?”

云琅虽没少在宫里翻腾,奈何先皇后管得太严,对这些东西向来只闻其名,一眼都没睹过:“比话本还刺激?什么样的……”

萧朔平了平气,将忽然来了精神的云少将军按回去:“我也不曾看过。你若想看,我去找萧错借。”

云琅失笑:“怎么又是他?什么都找他,你当年的木雕还人家了没有……”

两人不过闲聊,云琅枕在胳膊上,不知闪过哪个念头,心思忽然微动:“对了,萧错这些年都干什么了,怎么没听见他的动静?”

“没做什么。”萧朔道,“与少时差不多,封了景王,整日里四处逍遥闲逛,做了木雕便四处送人。”

云琅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沉吟着埋回了胳膊里。

萧朔:“他也与此事有关?”

“算,也不算。”

云琅摇摇头:“说跟他有关,倒不如说跟先皇后有些关联。”

萧错大了两人四五岁,论辈分虽然是个叔叔,却因为年岁摆着,从没享受过做叔叔的半分威严。

当初云琅养在先皇后膝下,就住在延福宫里。萧错在皇子里年岁最小,因为机灵讨喜,也没少被带去给皇后打趣解闷。

“他自小就喜欢摆弄木头机关,也有天赋。”

云琅由萧朔通脉拿穴,平了平气,在臂间衣料里蹭去冷汗:“你见我在这玉英阁内得心应手,其实是因为这里面的大半机关,我都曾亲眼见过。”

萧朔手上微顿,蹙了蹙眉。

“见归见过,没这般凶险要命。”

云琅笑笑,踹了踹他:“过去的事了,我如今还全胳膊全腿的,担心什么。”

萧朔垂眸,扫了一眼云琅肌肤筋骨下蛰伏着的不知多少暗伤,没答话,重新按住他竹杖穴,使了三分力一推。

云琅闷哼一声,生咽回去了,继续道:“你也知道,延福宫不在宫墙之内,是单独分出来的所在……”

“前朝宦官谄媚,为扩建皇城,将内城北的禁军兵营迁走,建了延福宫。本朝承之,改为帝后休憩颐养之所。”

萧朔道:“凿池为海,引泉为湖,殿宇楼阁争奇斗巧,尽是异花奇石、珍禽走兽。”

“倒也没这么……”云琅不大好意思,“奇花异石有些,蔡太傅当年教你们这段的时候,珍禽走兽说的是我。”

萧朔顿了下,手上不由停了,低头仔细看了看。

他素来不信怪力乱神,看着趴得溜扁的人形云少将军,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再细问。

“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是白虎吗?”

云琅讷讷:“先皇后还给了我个玉麒麟。你知道,宫中向来爱瞎传什么异象……”

萧朔:“麒麟上房,要换屋梁?”

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

萧朔的确听过不少,只是心中始终觉得云琅风光霁月,从没同他联系起来:“麒麟摆尾,阁塌殿毁……”

“可以了。”云琅听不下去,“总归——太傅烦我折腾,老拿这个取笑我。你们背得朗朗上口,我总不能站起来自己承认。”

云琅伏在干草上,横了横心,若无其事接着向下说:“只是毁了阁这件事,也不能光怪在我头上。”

“多年前,先皇后曾叫萧错督监,在延福宫内造了一座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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