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射杀之后+番外(204)
卫不器皱眉,盯着她:“芷儿。”
“……住口。”夏清芷苍白而清丽的面容浮上了三分薄怒,七分羞意。
卫不器偏不肯住口。
“我确实喜欢你从前的容貌,我从七岁起,便惦记着美丽高贵的公主殿下,那时我懵懂无知,只当是拿你当姐姐,我随母亲入宫时,薛夫人为了攀关系,确实曾让我唤你姐姐。当初你要嫁给匈奴单于时,我也方才不到十岁,人微言轻,又混账无知,不知心中对你的惦记和喜爱早已不是我所能想的那般单纯了。我想过阻止,我孤身一人闯宫,无奈被当时的薛夫人打晕扣押了下来,当我醒时,你早已离开了洛阳。”
夏清芷静静地听着。
原来,不止策儿,还有另一人为她曾经遭受的不平和欺凌而反抗过。
“薛夫人知晓了我的心意,她警告我,不许我再想着你,否则这事捅到陛下面前,便是杀身之祸。你已作为和亲公主远嫁,是我大魏的功臣,我若是再不知死活,便是给卫家带来灭顶之灾。但我想你。”
男人说到这儿,猛然抬起了头,他的面上露出了惊惶和愧疚。
夏清芷被闹得怔然,面红过耳。
“你在匈奴受苦,我明明听着,却不忍听,我将自己关在高阁,旁人不知只以为我发奋读书,只有我自己明白,我那些年发奋用功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忘了什么,而是为了讨回,为你讨要公道,为你杀了那些十恶不赦的恶徒。十五岁,第一次做春梦,梦中之人,是你十四岁初嫁的模样。你或许早已不记得,当年你随手恩赐予我的一盒糕点,我拿了不敢吃,放在家中发霉了,才吃了,吃坏肠胃休养了很久,但食盒被我留到如今。我细想想,这些年你我之间的仅剩的那么一点牵连,我可以拿来想你的东西,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罢了。”
夏清芷愣了,她的神色也慢慢地有了几分激动,“你住口,不许再说下去了。”
经历了那么几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实在不想被一个男人当着面如此正经袒露对她的欲望。夏清芷浑身起疙瘩,她后悔了,她掉头要冲下竹水亭。
但身后的男人却将她紧紧桎梏住,不许她走,夏清芷手里的面纱挣扎间也掉落在地,她涨红着脸叱道:“你松开本宫!”
“为何要松?”仁懦的卫氏长子,忍耐了一年,终于再也憋不住,如果正人君子不能得到她的心,他宁可舍却皮囊豁出去了。
“芷儿,我说一千道一万,我知你也听不进去,我便问你一句话,你只要实话说了,我便立即松手。”
夏清芷隐隐惶恐,脸色煞白,“不许问!”
“你怕了?”男人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只是嗓音仍是发颤的,“你怕证明你心中有了动摇。我想我已不必再问。但我仍旧想听你一句实话,芷儿,你心里可曾有我?”
夏清芷的目光无意撞见还在水边等候的卫氏姊妹,那一双窈窕艳丽的姊妹,正羞着背过了身不忍细看这边,她登时恼羞成怒,“没有。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爱别人了!”
卫不器皱起了眉。
夏清芷咬唇,见无论如何挣扎身后桎梏着他的男人都不肯放手,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卫不器,你知道那个匈奴单于如何对的我么?我侮辱我,白日让我待在帐篷中不得踏出一步,夜晚将我绑在他的木桩上,喂我吃药,整夜地折磨我。”
卫不器心脏抽痛,他不想听,可也必须听,他要知道她受过的委屈,要完全地包容她的过去。
倘若他不是小了几岁,而是长了几岁,在她出嫁时他有十八,是铮铮儿郎,那么即便是拼却性命,他也会阻止她的远嫁。
夏清芷绝望地闭上了眼,“后来我毁容后,他将我送给了手底下一个将军,那个恶贼,对我更是毫无怜惜,甚至,让我和营中的妓.女住在一起……”
卫不器抬起手,将她面颊上流淌着的泪珠缓慢擦拭去,低低道:“芷儿,都过去了。”
他温柔地俯下身,亲吻她的嘴唇,夏清芷无法避过,心中只感到万分屈辱,男人的亲近让她浑身不适,她不能忍受。
卫不器低声道:“你想问我介意么?呆瓜。这么多年,难道你所受的苦楚我无法想象?无论发生过什么,那都过去了。我告诉你,我无比介意。”
她身子发起了抖,紧紧闭上了眼睛,卫不器又温柔又虔诚地亲吻她的嘴唇,手掌抚着她狰狞的脸,充满爱怜的抚慰让她紧绷起了身子。他道:“我介意他们猪狗不如,我放在心上十几年的公主殿下,我自己嫉妒得发狂,而他们却如此禽兽不如,如此待你。若魏人与匈奴再度开战,我必定披甲上阵,替你将他们都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