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射杀之后+番外(195)
若他从来不曾是太子便好了。
或许能再多任性几年吧。
卫绾满头大汗地回来,拿湿毛巾擦干了脸颊上的汗珠,忽然察觉到肚子有些不适,当即脸色一变,朝着床榻靠了过去。
夏殊则也是一惊,忙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阿绾?”她自己便是医士,向来这里人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是她帮着治的,如今她自己身子不适,夏殊则一时也不可能找到医者过来。
卫绾的月事推迟了八日了,隐隐有些盼头,温泉那次是真的怀上了,但她还不大肯定,不想同夏殊则说,此前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孩儿闹得差点和离,让她心有余悸,这次卫绾学乖了不少,便一口咬定是方才跑得太狠了伤了元气。
夏殊则虽有怀疑,但只是让她躺了下来,“休息一会,还有不适,一定同我说实话。”
卫绾笑道:“我知道啦,你别小题大做。”又见他掌中拈着一封信,笑问:“那是什么?”
“一些琐事。”
于是卫绾便不满地嗤了一声:“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你这个夫君也没有我想得那么信任我。”
夏殊则摸了摸她的鬓发,声音柔和了些,“这些事暂时不会惊扰到你我。”
卫绾点了点头,脑袋在他的掌心蹭了下。
五月里,卫绾确认自己怀孕了,大喜过望,又怕自己医术不精,让人去陇西郡中请医者过来,并神秘地让人催促在外边牧马的夏殊则早些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肉偿的代价,也是肉偿。
第89章
卫绾说自己感染恶疾,下不来床了,夏殊则只得丢下手头的事宜回来,但他清早才离开马场,走时卫绾好端端的,只是人懒不肯起身,才半日功夫,“突染恶疾”这四字可信度确实不高。他心有狐疑,然仍是很快地回了马场。
从陇西来的医术高明的大夫,在他前脚踏入门槛,心神尚且紧绷之时,便迎面而来道喜:“恭喜公子,令夫人这是怀喜了。”
他一愣,目光转向挨着床榻躺着,戏谑地朝他笑看来的卫绾,她的掌心隔着棉被压着肚子,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温柔。
夏殊则总算明了卫绾这段时日的反常了,作为医者,她自然有所警觉,但她将所有孕期的反应都用一些无稽之谈搪塞了过去,而他竟然很少起疑过。
“多谢先生。”
医者开了一些保胎药,夏殊则命人付了酬金,将人送回陇西,并顺道去抓药。
送走了人之后,夏殊则立在卫绾的床边,无奈地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卫绾垂着脸,咬着下唇。
半晌之后,她才犹豫说道:“这次是真的!”
“上次你知道是假的?”他并不怀疑,但顺着卫绾的话说了下去。
卫绾咬牙,“宫中的张太医,行医几十年,是杏林一道上的高手,他都说了,我便是有怀疑,也不敢怀疑啊,再者我那段时日是有恶心不适之症,问月娘,月娘也说是害喜的症状,我这才……”
“这才……信以为真,当时我心中亦是很欢喜的,知道是假的,虽然松了口气,可也很失落。殿下是男子,自然不能明白。”
夏殊则坐过来,将她的肩膀轻轻地笼住了,“我知。”
他脸上的愉悦对他而言已经很是显目,但卫绾左瞧右瞧,还是觉得,她的殿下实在有点儿……面瘫。
她将头靠了过来,嗓音低若呢喃:“是上天觉着咱俩在河西太寂寞了,派这么一个小娃娃来陪伴我们。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夏殊则顿了片刻,道:“女儿。”
“回答得很犹豫啊,恐怕是哄我的假话。”怀孕的女人乏得很,说话间已不自觉地开始打起了呵欠,眼睑耷拉着。
夏殊则没为自己辩解,将她放了下来,“先睡。”
见她手抓着自己手臂不放,他低声道:“我去沐浴,便来陪你。”
放马出了一身汗,他需要去洗浴,不然怕熏着卫绾。卫绾知道他喜洁,便放他去了。
过了半晌,屋外响起了一阵说话声,想必是有事找夏殊则,她闭着眼睛浑浑噩噩地想,怎么觉着最近河西也不太平了,他变得忙碌得很。
夏殊则穿戴整齐之后,走到了屋外,对着人交代了几句,声音低微,卫绾听不全,那些人异口同声告了退,便不再来打扰,跟着夏殊则回来,脱去木屐上榻,将她的腰搂住了。
被搂住的迅速缠了过来,“阿策,你在忙着什么?”
事情终是会捅到她这里来的,与其将来让她从别人嘴里得知,不妨他现在便告诉她,“是洛阳传来的消息,你父亲在朝中备受排挤,尽管明哲保身,亦被皇帝连降了数级。薛氏险些树倒猢狲散,偌大家业,被皇帝连消带打,如今日渐式微,难有复起之望,岳父便跟着受到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