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挠了挠头,才说:“我只是和谢姑娘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我把你教我的,去和谢姑娘说了。”郁桃如实道:“可我到后来才想起来,谢姑娘不是普通人,我是不是太冒犯她了?”
沈度稍稍一想,便明白她说了什么。
他摸了摸郁桃的脑袋:“别放在心上。”
想他把郁桃的想法掰回来,都费了不少的工夫,郁桃那时候可还小,更别说谢姑娘如今已经大了,思维也已经定型,要是郁桃三言两语就改变了她的想法,可不就显得他原来那番努力是个笑话?
沈度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见他不在意,郁桃担心了一阵子,后来也将此事忘到了一边。
第二日,谢姑娘没有再来找她,郁桃才彻底放下了心,
谢姑娘没有主动来找她,郁桃也没有放在心上,对她来说,谢姑娘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与她不会有太多的接触,这次分开以后,她也就就再也见不到了。因此,她连谢姑娘的全名也没有问,只知道她是首辅之女,未来的太子妃。
谢姑娘离开那日,让人给郁桃送了一封书信过来,话里话外都是对郁桃的感激,甚至还留下了一件信物,让郁桃若是有难,就拿着信物上京城谢府去找她。
郁桃茫然不已,拉着沈度连连问道:“我什么时候帮了谢姑娘的忙了?”
沈度更是不知。
“既然谢姑娘给你留了这个,那你收着就是了。”沈度说:“留下一样保命符,总比没有来得好。”
郁桃仔细收好了,又小声嘀咕着:“京城那么远,度哥哥你也不上京城去,恐怕我是再也见不到谢姑娘她人了。这东西,还是用不上来的好。”
郁桃又问:“度哥哥,你为什么不将生意做到京城去?”
沈度动作一顿,反问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是在我的梦里,你也出门做生意,却可走的却不是我们走的这条路,而是去了京城。”郁桃说:“可京城也的确是个好地方,那儿人多,有钱的也多,要是去那里做生意的话,度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大赚的。”
沈度笑道:“你竟然也懂做生意了?”
郁桃毫不心虚,挺直了腰板,骄傲地道:“我跟着你学,你要是教我,我肯定也会了。”
沈度当然是有另一番打算。
京城里虽然有不少生意,可对他来说,京城却是个麻烦地。
郁桃是因为梦里的剧情才好奇京城,他也是为了剧情,才想要避开京城。沈度隐隐约约记得,那本书的主要内容就发生在京城里,同样的,主角也是在京城遇到了更多的美人,收了更多的夫人。前者对沈度来说是麻烦,后者也是麻烦。
不说那原著剧情是什么样,光那些美人,就足够郁桃将家里铺子里的所有醋缸子都打翻了。
他的小娘子连做了梦都要怪到他头上,先前光一个许明月,就让他哄了很久,更别说要是再见到其他人。光是想想郁桃会有什么反应,沈度就觉得头大。
因此,沈度说什么也不敢到京城去。
他只应道:“那你就跟着我学,等以后你也会做生意了,往后旁人说起江南的商人,不但要说许姑娘,还要说上你。”
他这番话反倒是将郁桃说的不好意思,一时没了话,倒也不再提京城的事情了。
他们两人在青州待得时间不长,沈度处理完了这儿的事情,商队补足了一应消耗,很快便又重新启程出发了。
第25章
沈度说要教她做生意,那也是半点也不掺假。
出了青州,照旧是一段漫长的路,沈度便特地开始与她说起自己在做生意时碰到的事情。他与郁桃说过很多回处在门外见过的事物,只是从前说的,是沿途经过那些城市时看到的风景,这回说的,则是在生意上的趣事。
例如某些商人偷奸耍滑,以假乱真将货物卖出去,结果被顾客发现,反过来被教训了一通。又或是谁谁从前结了善缘,到多年以后,得了回报。还有诸多厉害商人的故事,沈度跟着沈老爷在外行走,也听说过不少事情。
他也说得郁桃愈发心驰神往,恨不得亲眼看见一回。
见郁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沈度才又和她说起生意上的倒霉事。
例如进了大批货物卖不出,例如到了一些野蛮之地,被山匪劫走了货物,或者遭同行排挤,诸多事情说起来,也不比先前少。
郁桃又心有戚戚然。
她早知道沈度厉害,可如今听在耳中,才更觉沈度的辛苦。还有许姑娘,许姑娘还是一个姑娘家,她做生意,肯定也比沈度更难。
郁桃一时也不知道该更心疼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