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227)
小秋和槐合在两名人类出门前就彻底缩回了器物里,如今各自呆在盛珣和邹鹤的衣兜。
这是他们研究出来的最便捷的位置,既方便人能随时将手放进口袋进行简单互动交流,如果情况危急到必须出手,他们也能快速脱离本体显形。
遇上需要盛珣单独行动,不能贸然带小秋的情况,人从口袋里取出东西交给另一人再正常不过,也不需要做什么大动作。
玉牌在盛珣口袋微微发烫,他与迎上来的其他人逐一招呼,与第一次见的人礼貌握手。
等盛珣将手放回口袋,他们可以上车,他感受到了口袋里的热度,想要去摸摸小秋。
结果不料,玉牌生平罕见的主动在口袋里挪远了一点,溜达去了口袋边缘。
小秋避开了盛珣的手。
盛珣:“……?”
盛珣为这从未发生过的情况有点纳闷,他的手顿在了那里。
小秋是嫌盛珣手上的气味太多也太杂了,简直像人带着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他们的私密空间里,让他很不满意。
不过片刻后,玉牌就又主动靠了回来。
小秋明白盛珣也不是故意,他忍耐着那些陌生又杂乱的气息,整块玉牌在盛珣手上仔仔细细滚了一遍。
直到把那些繁杂外物都盖过去,小秋自觉重新圈回领地,他再才安心在人手心里呆着,把自己摊成一块老老实实的暖手玉。
“……”
盛珣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全程只能被动感受小秋做的一切,全靠定力才维持不露声色,中途还若无其事的回答了好几个褚家人的问题。
但旁边还有个对盛珣算是更加了解的褚室。
小褚学弟知道自己这些同辈肯定都想和盛珣说话,所以他虽说仗着关系不错,坐在一个很靠近盛珣的位置,但他把说话的机会都让了出来,自己则去找了邹鹤,和也有阵子没见的小舅舅愉快拉了拉家常。
他们俩凑在一起,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中间隔着辈。
“小舅舅。”褚室在跟邹鹤说了片刻话后就忽然话头一转,他看着盛珣那头问邹鹤,“你看看,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我学长今天格外平和又温柔,好像心情特别好呢?”
在小褚学弟看来,池家之行是占着假期去解决家庭麻烦,如果不是这是不能推卸的家族事务,又还有盛珣邹鹤也要来,他恐怕今天上车时都要苦着一张脸,把好好一张娃娃脸给皱着一只丑了吧唧的皱包子。
——可他学长怎么就心情那么好呢?
褚室想不通,向应该是同样也挺熟悉盛珣的小舅舅求解。
邹先生顺着褚室的目光往那边看了看,他又隐晦看了眼盛珣放在口袋里的手。
“可能是年纪到了。”邹先生睁着眼睛胡说大实话,“所以手一暖和,人就心情好吧。”
褚室:???
小褚学弟头顶浮起斗大的问号,怀疑他亲舅舅是平常泡实验室太多,终于泡成了外星脑子。
不然,怎么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车在褚室的疑问中到了池家,长达几小时的车程里,他仍是没有弄明白盛珣到底为什么心情好,邹鹤又到底为什么要说那天书一样的话。
池家老宅坐落在一座私人承包的山里,外面植被掩映,车要开上一小段山路才能抵达老宅古朴的大门。
当车停下,盛珣随众人一道下车的时候,门口有池家接应的人员冲他快步迎上来,显然是早就看过资料,知道这些人里哪位是池家今天的贵客之一盛珣。
然而盛珣站在那扇深色的古旧外院大门前,他却是怔忡了一瞬,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暂时离他远去,他置身的环境仿佛在刹那产生了偷天换日的变化。
也是这样的一道门,也是这样的深色的高高院墙。
他于某年某月某天在门口下车,门口有穿着棕色短打的小厮朝他快步走过来。
“您随我来。”小厮说,“外面风大雪冷,这个手炉您拿着。”
他冲对方略一颔首,但避过了对方两手呈上来的手炉。
“我还怕冷?”他说着,目光扫过下人在寒风里发红的手,本来有一句不用到了嘴边,被他临时换了一下。
“行了,你先帮我拿一段,我现在腾不开,去到里面时再给我。”
他这么嘱咐着,也不给人反驳机会,抬腿就迈过门槛往里走。
都不用小厮引路,他对这里熟得简直跟自家一样,进门后该往那边走又在哪条道口拐弯,走哪个方位能尽量避开见到一些他不太喜欢见的人,所有的布局他心内都有数。
小厮在门口愣了片刻后才想起要追赶他脚步,奈何那个半大的少年完全没他个高腿长,他走一步顶对方快两步,对方是一溜小跑地追上来,好不容易才能跑到前方给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