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147)
然后理直气壮地又说:“所以我们要谈恋爱。”
这是一定不行,万万不行的!
谁谈恋爱是把一张姻缘符怼对方脸上然后要求确立关系啊?
这得是什么神经病?
所以最终,盛珣松开了手,让兀自发烫的姻缘符静静留在口袋。
他给小秋讲了一个仿佛没头没尾的小故事,婉转告诉对方“他不一样”。
手指早在口袋里被符咒烘暖,他还把热乎的手指在鬼怪冰凉的脸颊上贴了贴,然后问道:“吃蛋糕吗?”
小秋清早给盛珣过了一个非常传统的生日,他对更偏西式的庆生方式就表现的好奇又陌生。
但不管怎么说,甜食总是深得鬼怪喜爱,他们踩着这一天的终末吃了蛋糕,时间转眼就要半夜,盛珣帮小秋收拾过桌子又被催着去洗了个澡,热水让潜藏的酒精彻底蒸腾,他几乎是出卫生间就感受到了困。
“去睡吧。”小秋神不知鬼不觉就从餐厅挪到了盛珣跟前,他在人类的肩膀上轻轻一推。
盛珣有点含混地“嗯”了一声。
他们家其他地方的灯已经关了,客厅餐厅以及阳台都笼进夜色里,只有卧室和卫生间门口的小走廊还亮着灯。
走廊的灯光是白炽灯,它把小秋的脸照得更白,让小秋的苍白皮肤在光照下更加凸显出非人特征。
盛珣垂眼看着小秋的脸,他犹带水汽的手指却忍不住又抬起来,在小秋头发上薅了一把。
他这会看鬼都有滤镜,白炽灯下一张苍白面孔都能看出几分温馨。
小秋被薅得不明所以,但反正鬼也没有脱发烦恼,大可以让人随便在头顶乱薅。
他只又催盛珣:“睡觉。”
盛珣被小秋用胳膊杵在背后,是在货真价实的“鬼推手”下进了卧室。
小秋有着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盛珣曾经还把他当做过同级的学生,然而在灵魂深处,小秋仿佛又是有点老派的那种类型。
这才刚立秋,盛珣在躺下后便发觉他的被子居然已经换了——生怕他着凉的鬼已然给他套了一床适合秋季的夹棉被。
老实说那有点热,不过也不是不能忍。
不想拂鬼好意的盛珣半个字也没多说,他只带着一点好笑躺进去,很快陷入半梦半醒。
在快要睡着的那几秒间,身边的床又有了轻微下陷。
应该是小秋。
盛珣在迷糊间迟缓地想。
然而清早感受过的那阵凉意却没有袭来。
困意作用下,盛珣差不多是头刚挨着枕头就已闭上眼睛,他思维只差一厘就要滑进熟睡的深渊里。
那悄然升起的念头紧踩着他入睡前的最后一瞬钻入脑海——他意识到,小秋可能并不是出于要过早响应换季,才给他换的被子。
今天清早,盛珣在感觉到凉后的反应其实有些明显,他翻身往凉飕飕的那侧看去时神情诧异又懵逼。
鬼发觉了自己靠得过近会让人感到受凉,又不想就此放弃自己自由填床的乐趣,所以干脆,他撤走了人类的夏凉被,新换了一床绝对够防寒的被子上去。
今晚上床后小秋也没有再进到被子里,他是只把自己填在了被子以外的空床上,靠自行调整保证“同床”这件事仍能顺利进行。
*
立秋过去后一周,盛珣与褚室之前提到的两人见了面。
那说来是一场还挺戏剧化的会面,因为一开始,盛珣能感觉到对方二人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中都带着审视与不信任。
那是年纪相仿的两个青年,五官气质都很贴合他们的年龄,没有再出现像邹鹤那样外形与年纪非常不相符的状况。
根据一同前来的小褚学弟的介绍,这两位里看起来更沉稳些、穿深色正装的那个是他哥哥,褚家人,叫褚商。
另一个眉眼里就透着倨傲,衣服鲜亮考究的,则勉强也算是他哥,还有着一个“大名鼎鼎”的姓氏。
姓池,叫池怀明。
听见“池”这个姓氏时,盛珣眉梢轻轻一动。
那变化过于细微,并没有被其他三人察觉。
褚商看在小褚殷勤介绍的份上,虽然眼神带审视,好像从盛珣走进视线范围起就在不断做评估。
但他还是在听完褚室介绍后还是向盛珣点了下头,言辞招呼上保持着客气。
那位池家人池怀明,给出的反应就没那么礼貌。
这位池少爷是整个人往身后座椅里一靠,直接略过了盛珣,像没听见刚刚在做介绍似的只把头转向褚室,轻慢地说:“什么叫我也‘勉强算是你哥’?褚家本来就是池家分支,我是你正经八百的本家族兄,在家族排位里还要压褚商一头,你要么就好好叫哥,要么喊‘族兄’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