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114)
邹鹤扭头就出了门,先退出自家联系物业。
小区有24小时巡逻的保安,物业也非常尽心尽力,保卫处不多时就和楼栋管家一起上门。
在他们的陪同下,邹鹤才重新迈入家门,将家里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但检查结果和上次差不多。”咖啡厅里,邹鹤继续对盛珣说,他像是回想起当时的一筹莫展,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家没有被闯入的迹象,每个窗口和窗台也都被保卫处的人检查过,既没有遗留的脚印,也没有被从外部撬开的痕迹——包括我家大门也是,门锁完好,室内干净,最后我们还去调取了监控,查看单元当天的人员进出。”
结果监控也没能看出什么。
没有明显的可疑人士进出单元,电梯厅的监控也刚好照不到邹鹤家门口那一块区域。
保卫处给出的说法是,不排除是有人从消防通道走楼梯上来,绕行到邹鹤门口的可能。
邹鹤家暂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损失,也有可能是对方只是先行踩点,观察环境。
邹鹤当时还有闲心跟人家开玩笑。
他无奈地说,这要真是踩点,都来两回了,除了翻乱家里也没偷走什么财物,这是图什么?
总不能是图他这个人,参观完这个房子两圈,觉得还是他本人更金贵吧?
邹鹤的心态还算不错,接连遇见怪事对于这套房也还是住的下去。
他们小区的物业费全市首屈一指,物业更是对业主服务到家,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便给遭遇了特殊情况的邹先生在门口走道上也装上监控,并且加强了他那一栋楼的楼道巡逻。
邹鹤嘴上开着玩笑,不过真到夜深人静,一个人关在家里,他后知后觉出自己好像还是应该虚上一虚。
正巧实验室里什么都可能缺,但单身男青年一定不缺。
邹鹤自己有车,每天上下班开车通勤,家里客房连书房一起,能够招待客人的房间有三间。
他在实验室里与人商量了一下,有两个年底租房到期,开年新住处还没找好的同事就暂时住去了他家。
“那之后起码消停了有一两个月。”邹鹤回忆着说,“家里多了两个人,每天上下班时间基本一致,又都是很能闹腾的年轻人,于是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东西被莫名其妙弄乱的事没再发生过。”
“当然,也有可能就算发生了,也发现不了,因为多了两个人,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你肯定第一时间都是很自然的联想到是朋友弄的。”
那一段日子称得上舒心,邹鹤虽然告别了他短暂的独居,但找回了学生时代住宿舍时那种跟人合住的快乐。
结果怪事第三次到来,堪堪卡着他室友之一被调去外地,他另一位室友又出于私人原因,暂时回了老家的时机。
并且这一次它更诡谲。
它这回没有出现在室内,是出现在邹鹤的卧室窗外。
他那一晚凌晨刚要入睡,将手机按灭塞进枕头下边。
就好像窗外有谁正一直关注着他,就等待着他放下手机的那刻一样。
在屋内陷入全黑的瞬间,他的窗户忽然响了一声。
“咚。”
那是一种玻璃窗从外被敲响的声音,它出现在凌晨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又响亮。
邹鹤整个在床上僵住,他住28楼,窗外理应没有任何能供人攀附的地方。
是听错了吗?他今天在实验室处理数据太久,回家后又还熬夜刷手机,结果累到睡前反而出现幻听了?
邹鹤胡思乱想着,人却一动不敢动,莫名的危机感蔓延上心头,令他不敢轻易往窗户那边翻身扭头。
“——结果我就睡了过去。”说到这里,邹鹤好像回想起了那一晚的毛骨悚然,他抬手用力揉了两把自己的脸,再看向盛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那种似是而非,然后一个人想东想西去猜测的状态其实最可怕,因为你的想象会放大你的恐惧,继而思维非常容易受恐惧捆绑,让你无法妥当思考任何问题,甚至会潜意识里开始逃避,认定那都是假的,是自己多心,并觉得睡一觉就都会过去,睡着了听不见,就没事了。”
邹鹤当时就是陷入了这种自我保护性的逃避。
他有幸睡到第二天清醒,第二天一整日的干活都精神不济。
而第四回 的怪事接踵而至——只是它这回改了形态,不再是制造出混乱让人看见,或者是深夜里制造出异响颤动人心。
它变成了连续不断的噩梦。
“你梦见了什么?”盛珣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第一个开口契机。
他之前为了不打断邹鹤的回忆与讲述,一直都在当着一个耐心的聆听者,在邹鹤偶尔停下来思考时也没有出声,只注意着帮人加了几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