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的生活系统[七零]+番外(72)
陆桃当时就被吓傻了,张着小嘴儿半晌没能回神。
因为主人走得太匆忙, 被遗忘在家的哼哼, 也叫门槛绊了一跤, 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狗剩似有所感, 在妈妈怀里回头看了眼, “我把哼哼落了。”
“落了就落了。”
胡秋香赶忙去捂他的耳朵,可还是晚了一步, 直击灵魂的声音已经自后方追了过来。
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从头直灌到脚,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不好的又何止胡秋香一人。
陈广发用的是北方地区比较常见的大杆子, 杆长五十厘米, 声音传得特别远。
他唢呐一出,附近几家正在吃饭的齐齐手一抖,啪嗒啪嗒往下掉菜。
隔壁周老爷子正在喝水, 更是一口水猛呛上来,顺着鼻子逆流成河。
周老太太回过神,赶忙帮他拍背,“老陈这是咋了?大中午吹啥唢呐?”
周老爷子也抚着心口一脸后怕,“唉呀妈呀,好几年没听这动静了,心脏有些受不了。”
他家儿子见媳妇儿还没反应过来,抱起孩子就走,“我带小文出去躲躲。”
这里面最惨的,大概要属老许太太。
老许太太吃饭快,吃完了听到后院母鸡咯咯哒地叫,就过来捡鸡蛋。
唢呐声响起的时候,她正伸手去摸刚下的热乎鸡蛋,“这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别说吃鸡蛋了,给她喝老母鸡汤我也乐意。肚子一点不争气,老陈家那死丫头还进门就生了个儿子呢。”
让那声儿一吓,她手一哆嗦,鸡蛋啪嗒掉地上,碎了。
这还不算完。
那母鸡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扑闪着翅膀朝她扑来,乱叫着在她老脸上啄了一下。
老许太太只觉右脸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果然见血了。
她那个气啊,找了跟棍子就追着母鸡打,“大中午吹啥吹?家里死人了?”
这下母鸡叫得更惊恐,一路夺命狂奔,弄得其他鸡也四散奔逃。一时间后园子鸡毛乱飞,不是老许太太的咒骂,就是公鸡母鸡此起彼伏的叫声。
直到那声长音停了,罪魁祸鸡才落在鸡窝顶上,不安地来回挪动。
气喘吁吁的老许太太狠喘两口气,撸起袖子就去抓它,“我今天不把你剁了,我就不姓王!”
手刚伸出去,陈家那边突然蹦出一个尖锐的高音。
刚消停下来的母鸡翅膀一炸,踩着她的手就飞到了她身上,在她胳膊上一阵乱抓。
老许太太身上的衣服几下就被抓破了,忙挥舞着手臂去打鸡,“下去!你快给我下去!”
结果那鸡一阵乱飞,直接跳到她头顶,站在她头上不动了。
老许太太一要抓它,它就惨叫着抓挠老许太太,挠得她头发像鸡窝,头皮也嘶嘶地疼。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笑,“许婶儿,你这头型可真特别哈。”
老许太太顶着鸡艰难转头,见隔壁小张媳妇儿正饶有兴味地往这边看,顿时脸就黑了,“我愿意整啥头型整啥头型,关你屁事。”
她说着,瞅准机会,一把抓向鸡腿。
母鸡吓得一个高飞,居然越过板杖子,跳进了隔壁张家。
张大娘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看出只鸡来,乐了,“得亏我没跟着往外跑,这不好事儿就来了。回头我可得好好谢谢陈叔,哎哟我掂掂,这鸡还挺沉。”
老许太太顶着一个鸡窝头就冲到了板杖子边,“还我!那是俺们家的鸡!”
“飞到谁家就是谁家的,这不你说的吗?”
张大娘毫不客气地拎起鸡,拿过旁边剁菜叶子的刀,就把鸡脖子抹了。
老许太太见了,差点没气抽,想翻板杖子又翻不过去,只能一身狼狈冲出家门。
可惜等她跑到隔壁,张家已经把门从里面拴上了,无论怎么拍都没人理。
反正有唢呐声盖着,张大娘只作没听见,美滋滋去厨房烧水准备拔鸡毛。
她刚搬过来那会儿,他们家和隔壁老许家中间的板杖子,还没现在这么高。
后来有一回,他们家打鸣的大公鸡飞到老许家去了。她去找,老许太太不给,还理直气壮地说鸡飞到谁家就是谁家的,他们家连个鸡都看不住,那是自个儿没能耐。
她当时初来乍到,又是年轻媳妇,最后只能吃了这个亏。
想不到,如今风水轮流转了,还真是痛快。
张大娘再听那唢呐声,也不觉得心惊肉跳了,还琢磨着晚上给陈家送几块鸡肉,谢谢陈广发。
陈广发一曲吹完,还有些意犹未尽,过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问小陆桃:“咋样?是不是余音绕、绕那啥梁,除了唢呐就啥也听不着了?”
陆桃还有些没回过神,扶着炕沿愣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