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侧(34)
夏侯君安手一滑杯子落到桌上,茶水翻溅,茶杯歪歪斜斜的在桌上转两个圈儿。
唐暮拽过抹布擦他面前的水,“我就随口一说嘛,干嘛这么紧张?就算是朝中的人,他胆子再大,还能不要命的把两个王爷捉了去?”
夏侯君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又以最快的速度的否认。
临近天黑,埋伏在各处的探子来报,这一天被抛在路边行乞的孩子连个送饭送水的人都没有,偶有路过的人不忍心上前给两口吃的,给点水喝。唐暮捏紧了拳头,要是让他抓住了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定要他们也尝尝这筋骨生生折断的痛。
夏侯君安闭了闭眼,没说话。
青石板路上映出暗黄的灯光来。
尚无所觉的人贩去各个街口收人被潜伏在暗处的一举侍卫拿下。夏侯君安所预料不错,这些穷凶极恶之人虽相貌粗鄙,却都不是善茬,被布满尖刺的丝网扣住之后仍逃脱了数人。
“给本王追!活的没有,死的也要!”
此话一出,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弓箭手齐齐拉弓。
“啊!”
惨叫声过后,大部分人被钉死在地上,一小部分人尚在苟延残喘。侍卫们以极其粗暴的方式将人倒拖回王府。
王府中用来惩戒下人的牢狱暂时被用来严刑拷问。
夏侯君安看到过的那三个牢头都不在其中。被捉来的人被打得血肉飞溅也不愿意招供上线。
骨头还挺硬。
“来人,将胡太医请来。”
胡太医背着小药箱,抖兮兮地摸进光线晦暗的狱中。
“王爷。”
“胡太医,听说你们中原有种酷刑叫做凌迟。”
胡太医颔首。
“不知,行刑的道具是什么样的。”
胡太医在药箱里摸索一阵,掏出一把和成人中指差不多长的小刀。从刀柄到刀尖呈微微弯曲状,刀身也仅有手指宽。
“凌迟的刀具和老朽的这把刀有些相似,不过刀身厚度还要薄上一些。”
足够了。
夏侯君安将刀递给狱卒。
“堵上他的嘴,别让他们死了。用这把刀,从手臂,腿脚,躯干开始,给本王一刀一刀的割,不准他们断了气,割到他们招供为止。”
刀尖闪着微弱的寒光,被绑着的两人登时面露恐惧。棍棒鞭子尚能忍受,这凌迟是慢慢将人折腾至死。左手边的人吐出一大口血厉声吼道:“有本事杀了老子,用这种手段折磨老子算什么本事!”
胡太医不自觉的退后,让到门边,恨不得王爷马上开恩叫他先回去。
狱卒挥鞭抽向他的嘴角,敢在王爷面前自称老子,活腻歪了。
右手边的人大哭:“我招,我招!”
“那既然这样,就从他先开始吧,给他打个样。”在旁一直没说话的唐暮指指左手边的那人,示意狱卒。
狱卒堵住那人的嘴巴,撕开他本已破烂不堪的上衣,照着他的胳膊割了一小刀。起先他还一副梁山好汉,英勇就义的架势。随着刀子越割越多,血将他半边身子染红,终于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唔!唔!!!!”
一阵骚腥气味在原本闭塞的空间里晕开,一拳之隔的另一个歹徒尿裤子了。
“我会招,我真的会招的,王爷,您想问什么尽管问,绝无隐瞒!只求王爷给小的一个痛快!”如果可以他都想给面前的人磕头,这场面太特么吓人了。
唐暮堵住鼻子,向后退开几步。
狱卒那边正准备停下,被制止。
“不用停,停了我怕这位会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是,王爷。”
可以啊。唐暮一直都以为夏侯君安是个弱不禁风的美男子。对,弱还美的那种。没想到初次面对这样的惨烈场面,丝毫不慌啊。
从那人的招供中可知,他们有一套严格的对接制度。下级和上一级对接,绝对不会越级对接。所以背后的老板是谁,他们也不清楚。夏侯君安问“阁子”狱中的三人他们可认识,他点头说都认识,但只跟一个长相似鲶鱼的人比较熟,另外二人不常露面交货。
夏侯君安对鲶鱼嘴尤其憎恶,“本王给你个的机会,将此人带来,饶你不死。”
“我等收货长久未归,放出来的‘阁子’也尽数被王爷的人带回来,恐怕他们早已转移了。”
“要不要活命,你自己看着办。”
唐暮拽过胡太医的药箱,翻出一把尖细小刀在手上把玩。
惨叫声不绝于耳,男人狠下决心:“好!”能把人哄出来换自己一条生路也算是劫后余生了。此事伤天害理,以后再也不做这个行当了。
他们接头都是有特殊暗号的,鲶鱼嘴警惕的四处观察,慢吞吞移到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