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番外(22)
“那么,我的人可以带走了吗?”
似乎并不在意堂中几个人说话,裴天人适时地将福南音拉近了几分,不论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动作,都叫人忍不住朝着奇怪的方向想去。
几位朝臣古板,见裴天人这轻佻模样,原本皱起的眉头陷得更深了,
“裴掌柜拿出这制牌来不就是算准了我等再拦不住吗?”
裴天人低声笑了句“多谢”,正要走,便又听那位被他笑声刺了耳的朝官说道:
“可你也别太得意,待本官向圣人禀明今日之事,这后果,怕是连杜相都要掂量掂量,又遑论你与这闯了节堂之人?”
一旁的柯顺哲一向以善于揣测圣意自居,此时竟也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事。若是眼前这个裴掌柜真的是那个失踪了三年的李裴太子,那么他手上一直握着白虎堂制牌却到今日才现身,若是叫圣人知道,也不知是会震怒他公私不分,还是会将此事成为李裴重回东宫的白玉阶?
他眼神在裴天人与福南音之间扫了扫,不曾想那个最是端方宽和的太子流落坊间后竟会染上如此习气,心中生出的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
“裴掌柜,”
他要回去再想想。只是走过裴天人身边的时候,柯顺哲步子一顿。脸色没有之前那般阴沉,反倒是难得好言好语地对着裴天人道了句,
“可要好好保重。”
今日政事自然再商议不下去,好几位朝臣都赶着回家写弹劾杜相的折子,匆匆出堂之前还不忘朝着杜相拜一拜,再朝着裴天人和福南音那处皮笑肉不笑道一句“保重”。
杜相微耷了脸,走到裴天人身旁,福南音特意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担忧,
“圣人那边……”
李裴不以为意道:“无妨,随他们说。”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些年朝中说他的难道还少吗?
杜相叹了口气,临走前似乎仍有些不甘心,又道:
“当真不回吗?若是你回去了这些宵小又如何敢……一句一个草民,当真是放肆。”
裴天人还没发现他的手始终搭在福南音的腰上。刚才几位想要他命的人尚没走,福南音不敢动;此时这二人又一直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他连插话的机会也没有,只顾着观察二人神色,于是便渐渐将此事给忘了。
直到听裴天人沉沉笑出声,将杜相的游说再次拒绝:“这会顶多是易躲明枪,可一旦回去了,便是每日每夜的暗箭难防。”
他笑,福南音却感觉那只在自己身上的手用了三分力,显然是牵动了什么情绪出来,
“当初母亲如此骄傲之人,为了我不受牵连自愿去了那般不见天日的地方。我此时回去便能……讨个公道了吗?”
福南音管中窥豹,不知想到何处,不由瞪大了双眼。
杜相碍于外人在此不便多说,只叹息了一声,抬脚离开了。
福南音意犹未尽,转头望着杜相的背影,身子也向裴天人靠了靠,低声道了句:
“我看你爹对你也挺好的,怎么就一定要留在外面?”
裴天人手一抖。
紧接着,福南音见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露出了几分杀意,只是嘴角危险地却弯了起来:
“你知道,聪明人话一定要少。”
抬脚挑起了地上的柳刀,裴天人就那么将其把玩在手里。
然后意料之外的,他又极快地将弯刀白刃抵在了福南音脖子上,“救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人。你知道多少?”
福南音一愣。
他原本也有些功夫,却在裴天人面前连对方要动手都反应不过来。
福南音有些懊恼自己刚死里逃生便这般多话,脑中快速想了不少逃生的法子,却在裴天人那双冷淡的眸子里忽然宕机。
“杜相……虽然对不起你娘,却不忍心让你流落在外……”
裴天人握着弯刀的手一抖,在福南音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有些荒谬地蹙起眉,
“你在说什么?”
见了血,福南音心中一慌,“嘶”了一声,人却仍是不明所以:“你爹把白虎堂的制牌给你,对你可谓是器重,又听不下旁人叫你一声‘草民’,毕竟……你也是清流高门之后……”
裴天人见福南音一字一句说得真诚,生怕自己听不懂他的荒唐之言一般,心中一堵,及时打断,
“闭嘴!”
他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刀却没扔,“蹊跷了,我还有些问题想听你解释解释。”
没等刀下人反应,他便发问:“不是长安人,为何说话却带了长安口音?”
福南音低头,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脖子上留下来的血抹了,“云游术士,哪的话都能说几句。”
裴天人不置可否,又问:“进了赌坊,故意欠下天价赌金,却能意外闯入白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