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舍得啊。”顾祉拿过玉瓶，晃悠出去。尹熙拿出以前的丹方回看，白霄开始一根一根检查自己的羽毛。

两刻之后，尹熙开始检查丹炉，他很确定自己的药材和顾祉的炼药手法不会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主人，会不会是你的火有了什么变化？”白霄从羽毛中抬头，不过这是更不可能的一件事。尹熙耸肩道，“等我检查完丹炉，我会看一看。”他的声音从丹炉里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尹熙感觉到凌云山一阵抖动，“顾——师父？”白霄一个翻滚从窗外出去，转瞬回来，“主人，万年老妖的妖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只是第一颗。”尹熙揉揉头，“谁让他在这儿吃的了？”

白霄又飞出去，回到：“是连碧姑娘硬塞的。”

尹熙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妹妹大了留不住，“你把她给我带回来，既然是一命换一命，就要按着规矩来。”尹熙自然知道顾祉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过后面的事他属实意料不到。

白霄一个闪身，将正泫然若泣的连碧带回尹熙面前，尹熙还未开口，连碧就放声大哭，抱着自己的出溜到地上。尹熙看着她，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成话，只拂袖而去。

顾祉正在安抚山上的灵兽，万年老妖，凌云山上一些低等级的灵兽都拉了。

尹熙出来后看见顾祉，“方才石青说了什么？”

“他说他考虑一下，既然有以命抵命之法，自然有代换之道，这话还是你说的，以前对于抵命这种事你很有研究。”顾祉看看尹熙，“你是不是告诉连碧她只有几个月了？”

“我告诉连碧她还有几十年时间，慢，慢，考虑。”尹熙咬牙缓缓道，然后连碧在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就把药给石青塞了进去。

顾祉微笑道：“她是真的在乎石青。”连碧与石青的相识或许他们不知道，但是在他们的记忆里面连碧对石青是从捉弄到迷恋。

“所以呢？”尹熙叹气，“石青又不喜欢她，不过是补偿罢了。”

“我一直不知道石青为什么对连碧那么抵触。”顾祉疑惑，连碧除了惜命一些，性格还是很好的。

“因为她喜欢撒谎和逃避责任。”尹熙耸肩，“怕死的人总是这样，何况她是夺舍的人，谎言早就成为她的生活习惯了。她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坦诚，而每次都很少有人有这个资格。”

“或许石青反感的是她夺舍？”

“他是一个妖，他很多朋友还吃人呢。”

“连碧骗过他？”

“石青说有，而他当时还是一个小妖，所以被骗的感觉让他很受伤。”尹熙踩住飞过来的白霄，一个翻身躺上去，伸了个懒腰道：“你知道的一般幼年期的阴影比较难消除，而他问连碧的时候，连碧忘了。”

“以连碧的性子，她不应该忘掉石青那样俊俏的妖才对啊？”顾祉看看跑出来帮忙的几只，拍拍手收工。

“石青小时候丑的可以，我当时第一次见他成年后的样子都没认出来。”尹熙耸肩，“要我说以连碧那个性子，她能记得才叫有鬼。”

“可石青自己就喜欢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顾祉分出了里面的区别，“你是说连碧影响了石青的性子？”

“不是，小时候骗他的人多了。”尹熙摸摸鼻子，“我也在其中之一，不过石青在占卜的时候没有把我测出来。”

“所以他为什么会记得连碧？”

“因为连碧在之前的几千年里一直变换形象追他。”尹熙挑眉，“仙人，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好奇。”顾祉看了看尹熙，这家伙才不会有补偿这种想法，他想多了。

“好奇什么？”尹熙转头笑道：“你不会是在自怨自艾吧？”

“没——”顾祉拉长声音，将尹熙从白霄背上拽下来，“我要用白霄。”尹熙将自己悬在半空，“我也要用。”

“乖啦。”顾祉学着尹熙的语调安抚道：“白霄你去给虔璃送一封信，因为我们的妖界丞相大人显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告诉他情况了。”

“它明明可以带着我去。”尹熙哼唧一声，整个人趴在顾祉背后，“我没那个闲心去补偿你，也没那个时间去拒绝你，所以，再思来想去的耽误正事我就把你关起来。”

“我耽误什么正事了？”顾祉扭头将尹熙拽过来立在自己面前。尹熙歪头想了想道：“那封信早就应该送过去了你却还有时间跟我闲聊。”

“因为我看你好像被连碧气到了。”顾祉微笑，“所以先开导你一下。”而刚才尹熙也放出了这个信息，他让其他灵兽出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