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的女儿(160)
他夹着绳索不断击向来人,郎朗道:“你知靖安盟以守护天下为己任,不为当权者、富人或是强者,只为护住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弱者,还天下以太平安定,为此隐姓埋名甚而牺牲也是与有荣焉,岂是你们这等宵小妄图觊觎的。也岂会因为区区一道令牌就惟命是从愚钝至极。”
咛风话落,指间一道劲力,顷刻间那铁铸的绳索就硬生生断成两截,一边连带着把几人掀翻在地,另一边的飞锤已狠狠砸到梅望年身上。
梅望年当即向后退去撞在巨石上,蹭落了许多积雪,一口鲜血喷出,皱眉暗叹这人这般年纪怎会强至如此。
他心内万种不甘,狞笑着,既然这人这般桀骜,当以毁之,再慢慢收拢整合其旧部。
围在咛风身侧这些人见此惊变一时不敢上前,但这些人常年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身上自然有种悍勇凶性,同时提着兵刃杀气腾腾的冲了上来。
咛风随手出掌便把身侧两人击伤倒地,口里漫不经心道:“我们也算交手多次,当知我可以一直战到最后,直到你们这些人最后一滴血都流尽,尸陈于此。知难而退也属本性,白白牺牲于此,徒留伤心孤儿寡母。”
有几个心智不坚的听了这话,手下动作变慢,已生出退意,还没能说什么,便被在一旁的松风轮兔起鹘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咛风轻叹口气,出手更不留情,直接攻向松风轮。
苏延旻听到打斗声,急忙赶了过来,一看咛风被众人围住,心内发急。
松风□□法诡异,用的是把极其锋利的弯刀,身形就像是江河中的泥鳅滑不留手,拼命往人群中钻,几个闪避始终不能让咛风近身将其一掌拍死。
战局一直在持续,寒风萧萧中远处的琵琶声愈弹愈烈,杀意尽现。
咛风隐隐的有丝不妙,手下动作越发狠厉,掌劲雄浑,起落间硬是撕开一道口子,飞身正欲往前冲,前面劈头盖脸的数张大网撒了过来,这些绳网上覆着铁钉,寒光幽幽,定是喂了毒。
咛风只得向后闪避,这一路且战且走,正好退到那仙境般瀑布前,前有大网撒得密密实实,后为千层冰锥所挡,咛风脚下一踏,如燕雀般直往上蹿,人在空中腾转于空隙间,瞬间避过网兜,直冲人群中松风轮而来。
挂于半空中冰锥积雪纷纷坠地摔个粉碎,荡起了一团白蒙蒙烟尘,忽然整个瀑布后的石壁中传来咔咔的机括声,还未弄清怎么回事。
电光石火间,石壁后利箭,铁钉呼啸而至,离得近的南岭七殿的人马当先中箭落地,在地面砸出个大坑,被坑内利刃戳个千疮万孔,横尸于此。
这如仙境的地方暗藏如此机关,应速速离开。
当下众人更无暇再战,先逃出此地为妙,眼见咛风几个飞身腾跃避过箭雨就要蹿至瀑布顶上,松风轮梅望年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挥掌拍在身边乱窜的数人身上。
几人飞出正砸向咛风身侧,松风轮又放出身上最后一张网,直接劈头向咛风砸来,梅望年更是顶着被利箭射伤的身子勇悍的冲到咛风身后,狠狠抓住咛风的衣摆。
四周箭矢嗖嗖如雨,无情的收割人命,血腥蔓延,素白的雪地早已被染成点点赤地。
梅望年身重数箭,已然不活双手仍死死抓着咛风欲往下坠,咛风一时挣脱不开,手中并指如刃,利风般劈过无数箭矢,眼见网兜当头就要罩了下来,身后利箭又不断袭来,一时首尾难顾,挣脱不出。
说时迟那时快,苏延旻不知何时已越至瀑布顶上,从上飞身而下,利刃当空划过大网,斩了个七零八落,眼见没踏脚处就直直往下坠去,手中剑势不落,出剑狠厉,劲力十足,当先斩向梅望年双臂。
眼见咛风身子一震把紧缠得梅望年挣出,这时苏延旻于空中飘然下落,手中快速出剑击落周身箭矢,眼见便要直坠下去,咛风身子于空硬是腾转,倒悬而下,面对面看向苏延旻,俊朗一笑,出手轻轻揽过苏延旻。
身子一转,足间轻点,似只燕雀轻盈的蹁跹于空,体内数道内力发出,轻易就把靠近周身的箭雨弹开,踏风而行,再次向瀑顶高处跃去,口中轻叹:“不是让你不要现身,你不用出手我自能脱得了身。”
苏延旻还想回呛几句,突见瀑布对面的林中寒光一闪,几支冷箭如电般急速袭来,看箭应当是弩机所发,威力可想而知。
他不及细想,紧拉住咛风,硬是在空中腾转身子欲挡在前面。
箭矢刺入□□贯穿而过,温热的血液从体中喷薄而出。
苏延旻又惊又怒望向身前之人,只见咛风身上多出七八个窟窿,几支箭还钉在身上,一时血流如注,他心内忧急痛苦,紧拉住咛风道:“你又何必,你是令主,为护你我甘愿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