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过白石(66)
应长风护着他的脸,萧白石感觉应长风掌心有点烫,贴在自己眼角、侧脸时更像快把他烫伤了。
他按了按新换的床褥,临近初夏,萧白石垫着竹席还能往下按几分,应长风顿时失笑道:“确实太软,你以前睡得比这还要软吗?”
“对啊……”
“娇气得很。”应长风说罢还不撤开。
萧白石陷在里面,听完这句有片刻脑袋空白。他转过身,搂住了应长风的脖颈,指尖一弹,床头那盏灯中萤火散去。
屋内霎时满天金绿色的星辰,随风涌出窗外。雾气让室内也有点湿,有点凉,萧白石和应长风抱着躺在一起,他却没有任何逼仄或压迫的感觉。
就一个纯粹的拥抱,应长风嘴唇在他耳垂很轻地碰了碰。
“你这样我没法睡觉了。”萧白石蹭他,小动物那样柔软而充满依赖。
应长风没笑,认真地望进那双桃花眼,也像起了雾,绯红的一片中藏着繁花盛景。他俯身,不做声地解开萧白石外衫。
“干吗……”萧白石无谓地抵抗,却把腰送进他手里。
“你不是想做梦吗?”应长风问了一句,没等萧白石回答,以吻缄口。
那股清苦的香气又淡淡地将他包围。
一梦繁花醉春风,萧白石想,姑且也算做梦了吧?
……
情浓似酒,在竹席上压出一道细密的水痕。萧白石伏在应长风身上,反复流连他腰身,被一把握住警告:“还没够?”
应长风瞪人看着凶,这时里面没有剑光,只剩下未散的欲.念。
装凶而已,萧白石根本不怕他,笑嘻嘻地凑近了,亲不够般又吻他的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睛。两个人相贴,随时都可能再度走火,但也没谁要放开。
萧白石的手指从应长风锁骨下方的火焰伤痕处移开,突然握住他一只手腕,搭上脉。
应长风摸不准他想做什么,缩了手,没抽出来,等萧白石把左右手的脉摸了个遍,他才沉沉开口:“怎么,和你睡觉就是以为我有病?”
萧白石知道应长风间歇性不说人话,听了这句小刺半点没往心里去,坐起身来。他还敞着怀,上头遍布吻痕牙印,随手用薄被子遮了遮。
应长风抬手递给他一件衣裳,萧白石没接,一双桃花眼中有光闪烁着凝望他。
目光太直接,眼下又没肢体交缠转移自己的注意,应长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么了?”
“我之前就想问……但给你气忘了。”萧白石扭捏了一会儿,索性扑过去抱着他,对着应长风锁骨一阵啃啃舔舔,小声得不能更小声,蚊咛似的问,“你、你和我爹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你对他……”
应长风:“……?”
这误会可大了。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我和你爹没事实关系”,光想想应长风都要窒息。
事后浓情蜜意,正常人哪会问这个!
解释不得又没法承认,应长风三分尴尬,七分无奈,索性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头,不理他了。
萧白石当他否认,蹭过去从背后抱住应长风,继续哼哼:“没事,我又不嫌弃你。”
……你可赶紧嫌弃我吧。
应长风这么想着,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萧白石抱了他会儿,神色忽然正经起来:“对了,你武脉的那个封印,我爹施加的时候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还记得么?”
应长风当然听出他想替自己解开,手指微微地收起来:“不记得了。”
那阵被针刺的疼痛去而复返,搅得应长风心神不宁。
作者有话说:
*“天地混沌如鸡子”一段原文出处《三王历纪》,盘古身体化为山川,这个是民间传说。但从“天地之间”开始后面化灵池一截属于我在瞎编了。可以把化灵池看做一个灵气的黑洞,负责吸收过多的能量,如果失衡就像跷跷板会让另一边沉底。
第33章 大器晚成
应长风在云中迹暂居之事,萧鹤炎居然睁只眼闭只眼了。
此事萧白石毫无头绪,应长风却多少懂一点来龙去脉——空山朝暮外他与萧鹤炎一通交谈,已经隐晦地给他敲了警钟。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况且如果翠微山的秘密再次暴露……
西极山上,岳辟川与萧鹤炎的交锋和这个分不开关系。两人一通打哑谜,除了他俩,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兹事体大,或许天下再度分崩离析也不是没可能。
是故萧鹤炎没空理会他了。
春末时山外下了一场雪,采办的弟子说天气邪性,估计今年雨水更多。他说给萧白石,萧白石又回来告诉应长风。
修道之人不事生产,很少接触人间烟火,对他们而言哪年雨水多无关紧要。应长风初次见有人在意这些,对萧白石又多了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