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后(13)
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么到底是什么扰了他的心神?
难为赢季这晚辗转难眠,身边霍清流倒是睡的安稳,可惜仍是药物作用。晚上吃饭时他醒过来一次,赢季见他脸色不太好就没有多问。结果饭后一碗药下肚,霍清流再次沉沉睡去。
小心解开他贴身衣服,赢季的手就在他后背上下游走。有的时候二人肌肤相贴,赢季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按说这个身体是炙热的,却为何叫人看着那么冷?明明已经佳人在怀,为何寡人的心总是踏实不下来?
也是,寡人得到的不过是一具美丽的驱壳罢了,他的心……赢季无声自哂,又想寡人乃堂堂大秦之主,你的心早晚会得到。
可是堂堂大秦之主眼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心念念的人睡的又沉,不由心生不满,动作跟着急切起来。霍清流偶尔蹙下眉,或者眨动一两下眼睫,却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此刻赢季却已经快把持不住了,邪念徒然升起,心想着他睡着了应该没事。短暂自我安慰,赢季举*枪便要刺,霍清流突然睁开了双眼。然而睁眼没有维持多久,仅仅是一瞬间双目再次合上,他根本没有醒过来。
霍清流没有醒,赢季却彻底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马上离开,不然难保再对着这具肖想已久的身体会做出什么非分的事情来。尽管欲望亟待纾解,赢季最终还是没有进行下一步。
他不是还病着么,难道寡人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赢季为霍清流穿好衣服,又拉好锦被,这才披衣下地。
步出大殿,就见天际几颗星子在浓黑的夜色下明明灭灭。
夜风一chuī,头脑顿时清醒过来。
有huáng门上前,赢季想了想,低声道:“摆驾晋阳宫。”
邢夫人大半夜接到huáng门诏命非常惊讶,等她简单梳洗打扮利落,秦王仪仗已经到宫门口了。
“大王快半年没驾临晋阳宫,想是忘了妾吧。”邢夫人笑吟吟的为赢季解开披风,又体贴地奉上暖手炉。
赢季心里好笑,就逗她,“可不是么!难得夫人还惦记着寡人,寡人真是不胜感激!”
“瞧大王说的!”
邢夫人又娇嗔道:“大王得了新人,哪还记得旧人?”
“这不是想起旧人就来了,夫人莫非不想见寡人?”
“哪有!”邢夫人不胜娇羞,一副小女人姿态,赢季看着越发觉得有趣,把人一抱迈开大步直奔寝室。
“……大王,赐妾一个孩儿吧。”
赢季无声笑笑。
“大王,妾不敢奢求夜夜君恩,但求一个孩儿身边作伴罢了。”
“唔。”
层层纱幔挡住了秦王虎躯雄风,秘藏了一室chūn情。
邢夫人的娇喘糅杂在激烈的冲撞里,断断续续,时而细细啜泣讨饶,时而唔哝软语低低恳求……
霍清流是不知道夜里发生什么的,他这一夜睡的非常好。睡眠质量好,人自然也跟着有jīng神。他只是从田必紧张小心的神色里读到了某种异样信息,想着这家伙虽然呱噪,但心地不坏,于是就把他召到身边。
“怎么了,你有心事?”
哎呦,有心事的是公孙你吧!田必虽然呱噪,但做事还分得清轻重,就回答说:“小的没事。”
“没事那你唉声叹气的作甚?”
田必鲜有的笑不出来了,苦恼道:“大王昨夜去了晋阳宫。”
霍清流一时没明白,“去晋阳宫怎么了?”
“大王半夜去的。”
霍清流哭笑不得,“半夜去的又怎么了?”
田必急得直跺脚,“从后殿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孙!”田必着急的时候往往会打两句磕,今天不知为何忽然嘴巴就顺了,被问的急了,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公孙不贪宠本是好事,可是好歹也要把大王留下,大王半夜走了,传出去会被笑话。”
霍清流彻底无语了。一来他并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二来他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笑话了,秦王留不留宿谁又拦得住。何况整个秦国都是秦王的,包括自己,秦王在自己的地方来去自如,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说?
但是问题又来了,田必到底在急什么?
于是那天一早上田必什么都没gān,就给他讲秦宫里发生过的争宠事件。昭王时的,襄王时的,甚至连庄王时发生过的事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说完秦国的还嫌不够,又把当年晋国骊夫人的事情,穿插着齐国、鲁国的各种风言八卦讲了一大篇。最后不顾礼节抢了案上的水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才问:“公孙,明白了吗?”
咣当!
霍清流手里的药碗打着旋掉在了青石地面上,褐色药汁泼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