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已死,有事烧纸(44)
“如果征得阿窈的同意,尊者是不是就不会插手?”
渊法盛气凌人地迈着惨。
“我只是她的助手。她若是同意,我没有意见。”
“行!”
青箬心想,我搞不定你个几十万年的老古板,我还搞不定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吗?
阿窈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青箬。
青箬尽量让自己笑得友善一点,她说:“有什么想问的吗?阿窈姑娘。”
“青箬姑娘能看到我们吗?”阿窈记得她和渊法此时此刻并没有使用见鬼术。一般凡人应当看不到才是。
青箬是能看见的,她来凡间历劫,带着前世的记忆,算不得一个完全的凡人。
对于鬼神之类的,她也是能看见的。
只是面对阿窈,她不想这么一板一眼地回答。
“阿窈这么好看,看不见岂不是很可惜?”
看着阿窈瞬间变红的耳根,青箬体会到了渊法养小孩儿的乐趣。
正当她打算再多逗逗阿窈的时候,白无常出现了。
他风尘仆仆,且形单影只。
白无常直接略过了阿窈和青箬,直奔渊法。
“尊者,关于前几日在临安城发现的那具魂魄异常的尸体……”
青箬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无常用广书说着悄悄话。
白无常向来是个周到的鬼,在礼数这一块儿未有差池。
如今却把在场的青箬、阿窈忽视,招呼都没打,匆忙地同渊法窃窃私语,看来遇到的事情令他很慌张。
而且黑白无常这两只鬼总是喜欢粘在一起,现在只有白无常过来,说明黑无常一定被棘手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青箬轻轻撞了阿窈的肩膀,诱惑道:“他们聊他们的,我带你去这辅北郡最好玩的地方,如何?”
阿窈正巧有些事情与青箬说,便想答应她的邀约。
她殷切地看了一眼渊法。
像是想出门玩的小孩儿,要看着大人的眼神行事。
渊法心有灵犀地回望,点头。
青箬笑了,“出去玩会儿罢了,为什么要看渊法的眼色。”
阿窈缓缓摇头,她努力找回场子:“不,我这是作为一个上司,希望下属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努力工作,因此使眼色表达我殷切的期待。”
“是吗?”青箬看着渊法老父亲一样一样的神色,“可完全没看出来。”
阿窈吐了吐舌头,俏皮地掩饰尴尬。
大概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以为自己是个上司。
————
青箬带阿窈来到了一个歪脖子树上。
阿窈是飞上去了。
青箬是……爬上去的。
阿窈坐在树上,看着青箬灵活得像只猴子,眼睛里都是星星,一脸崇拜。
青箬不免好笑。“爬棵树而已,至于吗?”
阿窈只是微笑着,没有回应。
她崇拜的不是轻箬爬树的技巧,而是同样作为京城闺秀,青箬的那份潇洒与自若。
日渐西沉,金色的阳光洒在秋末枯黄的叶子上,仿佛为它镀上一层金边,看上去竟有些禅意。
阿窈晃悠着自己悬空的双腿,侧头问青箬:“青箬姑娘是想要萧遂挡下王戍那一箭吗?”
青箬看着远方的夕阳落入地平线,脸上是一片宁静祥和。
“是啊,狗男人害我追了这么久,不死都对不起我这辈子受的苦。”
她用最温柔的神色,说着最夺命的话语。
“怎么?你不忍心?”
阿窈确实不会将人命视为草芥,却说不上是不忍心。她以为,即便是凡间短短的几十年,也是多少人珍视的一段时光。
她不希望萧遂,乃至任何人的命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正如阿窈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是不忍心,只是觉得这个计划不会成功,不免有些唏嘘。”
阿窈并不泄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反而抛出一个话题使得青箬主动接下去。
如她所料,青箬果然对她的话产生了好奇,“计划不会成功是什么意思?”
阿窈晃荡的小脚丫逐渐趋于平静,她正色道:“如果为了救王戍,一把火烧掉敌军的弓箭,会成功吗?”
青箬不知道阿窈怎么把话题引到了这里,但她还是顺着阿窈的话说下去。
“不会成功。你虽然是纸奉官,所获得的使用法术的范围也是被条条框框限制住的。在人间,这种真实的会对他人生命及财产产生危害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做。”
说到这里,青箬如梦初醒。
“所以你觉得我让萧遂挡箭,属于不能做的范围之内?”
她震惊中带着些许无奈。“别忘了,我是现在是凡人,不受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
青箬仿佛看见胜利在向她招手——如果阿窈不答应让萧遂挡箭,是在纠结这个点的话,那简直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