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情+番外(30)
慕白在京中没见过这品种,不由暗赞此花开得美艳动人。
结果第二日早晨他醒来,床边叠好的衣物上便放着一朵盛开的月季。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他羞愧得每日都要在花圃前观望许久,看到底是哪丛花遭了毒手,希望别被主人家发现,误会是他辣手摧花。
还好摘花之人也算聪明,没有逮着一处猛摘,乍一看,花圃还是葱葱郁郁。
休整几日,临走时,慕白向山庄主人讨了这院中的一株月季回去栽种。
回到流州府,天气忽然变了,下起暴雨,一连几日都不停。
慕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从没见识过南方夏季的暴雨,但之前看过了那么多卷宗,他也知道现在打完禾,要脱粒晒谷,才能入仓,不好好晒过,南方天气潮湿粮食极易霉坏,而且现在农民也开始准备晚稻的秧苗了。
雨下个不停,城外河水水位暴涨,众人每日里光是出门就浑身湿透,城里各家各户都忙着疏通自家宅院,衙门地势高,还未进水,但知府也已指挥着人将档案卷宗全部搬到阁楼上。
为防患于未然,慕白还是征了一批壮丁,日日都带人出城,一些去沿河筑土堤,另一些到下游村落中帮忙排水
他日日大早起来出去,晚上才回,渐渐竟也有百姓传他的好名声,去下游村中巡视时,还有村民送些鸡蛋和大米来。
他收得哭笑不得,却也感触良多。
刚刚上任便接连数日的连轴转,地方官确实辛苦,无怪乎大家都拼命往京城钻。
这日他冒雨回来,浑身疲惫,沐浴时泡在温热的浴桶里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他半夜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在床上,身体与头发都干干爽爽,却一丝不挂,旁边还躺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大活人。
祝云帆闭着眼,健硕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平稳,睡得很沉,似乎也十分疲倦。
他轮廓深邃,两道浓眉,凤眼合上也有曼妙的线条,鼻梁又高又挺,嘴唇却厚而有肉,是副极俊美的长相。
慕白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说厚唇浓眉的男子大多痴情。
祝云帆过去对苏如是,不可谓不痴情的。
慕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可是这大半月以来,他在做什么?
我是没有那种本事能叫他移情别恋的,或许他觉得我敢忤逆他,算件新鲜事罢。
他抬手将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祝云帆光裸的臂膀。
刚盖上,就见祝云帆沉沉地睁开了眼。
慕白:“……”
他有些尴尬,收回了手:“你何时醒的?”
祝云帆道:“你睁眼时。”
两人一阵沉默。
慕白叹了口气:“你若想来,光明正大地来就是了。”
祝云帆双眼一亮,嘴上却道:“我只是看你带回来那株月季都快淋死了,你也没空管,我日日来照看花罢了。”
慕白用平静无波的眸子看了看他:“那便多谢你照拂它。”
祝云帆忍不住笑了,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我叫下人给你打扫一间屋子出来,你来照看花,便住那里,不要与我挤了。”
祝云帆的笑意凝固,有些摸不着头脑,谨慎地小声说:“这……不用麻烦了,我、我不介意和你挤。”
慕白坐起身,披上放在床头的里衣。
“可我以后还要嫁人的,世子殿下。”慕白低头漫不经心地系衣带:“不是做妾的那种嫁人。”
祝云帆:“……”
慕白下了床:“我去外头榻上凑合一晚。”
祝云帆起身拉住了他。
他低声道:“我睡外面,你睡床上。”
他飞快地穿上衣服,狼狈地走了出去。
文中的月份都是农历哦。
农历六月底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南方临海的地方常有台风,暴雨,太阳出来又非常热。
州的行政级别大约等于现在的市
第17章 番外–情非得已(5)
慕白以为祝云帆被扫了面子,应当连夜就回去,不会再来了,哪想第二天清早起来,他竟真的在外间榻上睡着。
他人高腿长,在榻上伸展不开,只能弯腰缩腿,躺得十分委屈,头枕着一方小小扶枕,身上盖着自己的外衫,眉头不舒服地皱着。
慕白神色复杂,过去摇一摇他。
祝云帆睁开眼,没有多少困意,显然睡得不深。
他见慕白已穿戴整齐,就坐起来:“你这就要出去了?”
外头仍是淅淅沥沥下着雨,显得天色昏暗。
慕白点点头:“你去床上歇一会儿,白日里我家中没什么人,你自行回去。”
他说完便去侧间洗漱,出来时祝云帆已不在外间。
他只当祝云帆去里间接着睡或是直接离开了,没有在意,出了屋子去饭厅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