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砚,她才稍微收敛:“哥,你回来啦。”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有时候有点怕秦砚,说怕又有点言过其实,敬怕比较符合,分明她能找回身世全是秦砚帮她,现在能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是因为秦砚,秦砚更对她很关心照顾,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可每每看到秦砚,甚至秦砚并不开口,只和那双深邃的点漆星眸略一对视,她就不由自主心里打鼓,就算没犯错事,也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嗯。”秦砚扫过简雪一眼,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又转向韩峰,“刚回来?”
韩峰点头。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那边房子里总要有人看着,我和小雪也没事,就过去转转。”
这么豪华的房子,他猜里面的摆设肯定也很贵,担心做事的人不注意,打坏了一样都是秦砚的损失,所以出去散步的时候顺便就溜达着过去了,反正也不远。
想到这,他又对秦砚说:“对了,你买的房子和岳庭家离得这么近,以后串门就方便了。”
秦砚对这些没有太在意。
他和傅岳庭工作都很忙,串门对他们来说是很奢侈的活动,不过韩峰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和在傅家工作的人都混得很熟,串门可能指的是这个。
韩峰也只是随口一提,说完就又和简雪聊成一片。
——
到了晚饭时候。
韩峰见到傅岳庭,又想起这个话题,笑着说:“等到明天,家里什么都收拾好了,我们搬走,岳庭就终于清静了!”
明天是周末,为了方便,秦砚早在上周就亲口定了明天搬家。
但听到韩峰提到,他才记起,抬眸和傅岳庭对视了一眼。
傅岳庭也正转脸过来,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低头拿起水杯,借喝水的动作挡住了脸上的神情。
喝过水,他才说:“明天你们把东西安置好,回来吃过饭再走。”
“行!”韩峰一口答应,“明天咱们在这边吃一顿,后天你到秦砚那边,再喊上景明,我做一桌子菜大家随便吃吃,就当是乔迁之喜了。”
傅岳庭看了看秦砚:“好。”
——
饭后,秦砚知道傅岳庭最近有了新的爱好,已经快把游戏抛诸脑后,就在楼下陪韩峰聊过几句,又和简雪一起到后院坐了一会儿,谈起下午的采访。
简雪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不知道摆在哪里,干脆平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心翼翼的学生,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看出她不太自在,秦砚有些奇怪。
在宋景明嘴里,简雪虽然内向腼腆,但是熟人之间也很开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又变回内向腼腆的性格,难道是觉得和他还不熟?
不过他也没勉强,大致了解情况后就去了楼上。
回到卧室,他洗漱后先吃了药,才走到沙发前处理文件。
到了深夜,宋景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接通后,宋景明咬牙切齿:“吃里扒外的那个混蛋,我查清楚了!”
秦砚稍稍坐正:“是谁?”
“戴礼!”宋景明说,“你猜得没错,他妈和他老婆的账户上,有三笔来历不明的资金。”
秦砚敛眸想了想。
这个戴礼,他曾经见过几面,在研究院也算是有资历,长相普通,家庭普通,性格老实,如果说有人会不顾背上官司也要盗取重要数据转卖,他可能第一时间不会想到这个人。
秦砚说:“讲清楚。”
宋景明深吸一口气:“好。”
调查了这么久,他已经把戴礼的资料翻个底朝天。
戴礼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都各自娶妻生子,有薪资可观的工作,其实家庭很算美满,不需要走歪门邪道。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年,戴父买的所谓高回报理财产品爆雷,卷走了他全部存款,还连带着戴礼兄弟的小部分资金都打了水漂,听到这个消息,戴礼兄弟才知道他拿了钱去搞这些,吵得不可开交,家里顿时乌烟瘴气。
戴父钱没了,还被一顿数落,急火攻心,中风住院,引出不少并发症,吊着命花钱如流水。
戴礼兄弟没有办法,又不可能不救亲爹,但他们各自都有房贷车贷各种贷,小朋友的补习班兴趣班各种班,每月还要留下生活费,这等等等等的花费就差不多等于每月的工资,光把戴父救回来就掏了家底,这下就剩不下几个钱去吊命。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戴母为了缓解两个儿子的财政危机,心急如焚,被趁虚而入的朋友骗去赌博,拿了房子做赌注都没打住,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听到这里,秦砚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宋景明也没再多说。
秦砚问:“和他碰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