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价。
用了多少成本,还不是傅氏说了算。
听到这个答案,秦砚惊讶道:“成本价?”
“对。”傅岳庭说,“正好我附近有一套从开盘就一直闲置,如果你有空,明天就能看房。”
秦砚还没从“成本价”三个字中反应过来,傅岳庭雷厉风行的邀请又砸过来,他捋清思绪,把话题先转回去:“你确定要这么做?”
傅岳庭说:“只要你同意。”
秦砚眉头微动,难免觉得奇怪。
常理来说,以他和傅岳庭的交情,应该还没到这个地步。
一栋坐落在市中心的别墅,它的价值也不是傅岳庭可以随手拿来送人的玩具,这可是真金白银,傅岳庭让出的这部分利润,别说普通一个人,是连普通一家公司都很难赚到的钱。
秦砚看着傅岳庭。
他直言问:“为什么?”
傅岳庭胡编乱造:“你最近帮了我很多,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这个理由很合理,但秦砚不能接受。
傅岳庭不愿意欠人情,他自然也不喜欢,买下这样一栋房产,他都不清楚会欠下傅岳庭多大的一个人情。
傅岳庭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见状,索性提前透露了计划:“还有,近期傅氏打算和乘方科技深度合作。”
秦砚有些意外。
可和傅氏深度合作,获利更大的一方显然是他,这样一来,他更不想和傅岳庭在私下里有经济上的往来。
见秦砚还是无动于衷,傅岳庭薄唇微抿。
他总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敲开秦砚的心房。
哪怕这段时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靠近,然而好像永远有一道打不破的薄膜横亘在中央,不论他多么努力,秦砚面对他时,笑容还是带着冰冷的礼貌。
他不想要这样的礼貌。
傅岳庭缓缓拢起五指,倏地抬眸,和秦砚对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可能是晚宴时灌入喉咙的酒精还没有彻底挥发。
傅岳庭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时刻的冲动催着他说出了这句话:“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秦砚果然顿了顿,正要出口的拒绝也停在嘴边。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愿意和我来往。”傅岳庭深知秦砚吃软不吃硬,又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很理解。”
秦砚:“……”
傅岳庭把话说到这一步,他又该怎么不愿意?
不过很少有人愿意和傅岳庭来往?
这一点,秦砚的确没有想到。
这时,司机拐过一个弯,傅岳庭看了看车窗外,已经快到了。
他说:“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秦砚也注意到了熟悉的街景。
入夏的时节,昼夜温差还有些大,他刚摇下车窗,一阵冷风就顺着顶端缝隙钻了进来。
路边行道树坠满簇簇青色的灯笼果,树叶摇晃,微风清凉,吹在身上舒服凉爽,所以以往这个时间,路边常常会经过不少携手散步的人,只是今天,大家都被难得一见的状况吸引,于是聚集在小区门口,对着眼前的车流指指点点。
路边的停车位已经被占得满满当当,不得已,车里的人只好扛着长枪短炮下来,沿着街道走成一排,还时不时抬头四望,想赶在所有人之前发现目标的身影。
见到这个场面,秦砚合上车窗,给韩峰打了一通电话。
韩峰的手机一直紧紧抓在手里,来电号码刚显示,他立刻接听:“喂秦砚,你在哪儿呢?”
秦砚对附近很熟悉,了解到韩峰和简雪所处的位置,一路引导他们绕小路到了一条巷子里,没多久就顺利会和。
因为车里只剩两个位置,秦砚简单和两人聊过几句,示意他们去坐傅岳庭的车。
路上韩峰又打来电话,问之后去哪,听说是去傅岳庭家,答应一声就挂断了通话。在他心目中,傅岳庭是秦砚的朋友,互相帮个忙不在话下,而且怎么说傅岳庭也在秦砚家里住过两晚,有来有往,谁也不吃亏。
但是等两辆车同时缓缓滑到傅岳庭住处大门前,刚下了车,看到眼前这任谁都能看出一个“贵”字的洋房,韩峰傻了眼。
直到身后的车开进车库,他才回过神,忙拉过秦砚,低声问:“这是岳庭的房子?”
“嗯。”
韩峰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他这么有钱,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傅总是合作伙伴。”秦砚看他一眼,“我跟你提起过。”
韩峰仔细回想。
的确有这么一茬。
“那你们,不是好朋友?”
闻言,秦砚不由回想起刚才在车上和傅岳庭的谈话。
如果放在傅岳庭说出那句话之前,他可以回答韩峰“还算不上朋友”,可现在,这样形容就不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