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轻亦可破空(10)
“哥。”不知何时了,才听到破空叫我。我眯着眼看破空,许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脸色红润,唇红齿白的,骤然觉得心中有团火,开始烧了起来。“怎么喝的这么多?”破空蹲下看着我,“我带你回屋好不好?”
“嗯。”我哼了一声,依旧眯着眼。只见破空小心摘了自己的披风,给我披在身上,而后把我扶起来,却见我站不稳,一把横抱起我便往后院走。
“给爷整两桶热水,熬点醒酒汤,待会给老爷那里送点,给大哥这送点。”破空拉着个小厮吩咐,然后快步往我房里走。
雪还在下,透过破空冷峻的脸掉到我脸上,凉凉的,可我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空儿,你确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了。”我听到我这么说了。可我并不能控制我自己。
“嗯,哥哥也是。”破空似乎有些惊奇地低头看我,可还是哄着我,“哥哥难受嘛现在?”
“尚可。”我只觉得热。“热。”
破空大步进了我的屋,把我放到床上,把我外袍内袍脱得只剩下个内衬衣,拧了帕子给我擦脸。
“破空,空儿。”我拉下破空的手,总觉得他的靠近让我更热。
“怎么了哥?”破空不明所以,俯身用额头碰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
我觉得破空额头冰凉,就按着破空额头不让走,莫名的力气很大。
“哥——”破空好似脸红了。
却不想破空卸了力,我手劲儿又大,嘴上碰到了软软的东西,它有些许干燥,我忍不住舔了舔,张嘴含住。
“哥——”似乎过了许久,破空才软软地叫了我一声,挣脱了我的手起身。
“热。”我已经开始迷糊了,只剩身子似乎被火烤一般,本能地抓着破空微凉的手背。
再然后,我便不太记得了。
待我半夜里再醒,看着自己换了的里衣,还有在床下打地铺的破空的时候,记忆断续回笼,我骤然脸红了。
我真他娘的是个禽兽。我唾弃自己。自己弟弟都不放过。“戚靖竹,你他妈真是个禽兽!”我没忍住扇了自己一嘴巴。怎么能对破空做这种事情?前几天还在想着给破空寻个良家女子,这——
“哥,你怎么了?头疼吗?”破空似乎被我打脸的声音惊醒了,马上起身跑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我看着破空的样子,霎时间就觉得脸红了,“无事。”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破空的感觉。先是我按着破空的头强吻了他,又是破空见我不喝醒酒汤对嘴给我喂了一碗,而后沐浴又帮我纾解了一下,还慢慢擦干我的头发,才打地铺怕我夜里有事。兄弟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戚靖竹,禽兽啊!
“哥。”破空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伸手拉着我的手,半跪在床边,“哥,破空心悦你。”他抬着头认真地看着我,“还未来得及祝哥哥及冠呢,生辰快乐哥哥。”低头亲了亲我的手背,“哥哥不必觉得恼,若是,若是哥哥不喜破空,嗯,破空,哥哥就当不知道就好。”
“嗯?”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有些面色不善,但是心里确实有些炸。可看着破空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嘴上还有些肿胀,我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拒绝的话,何况,我对破空,如今看来,心思也并不单纯。“地上凉,你先上来睡吧。”脑子过了好多想法,最终却只是拉起破空,不敢多说什么。
“哥——”破空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我并不想再听。
“上来睡吧。”我起身披上外袍出去了,妄图到外面冷静一下。毕竟这个刺激,有些过于惊悚。
外面雪停了,走廊上的灯笼散着昏黄的光晕,值夜的小厮看到我要行礼我摆摆手没让,一树雪白压得枝头有些低垂。破空的房里黑漆漆的,我的房里却是有着昏明灯光。窗前照的那人影一动不动,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
这外面温度很低,可我心里却是火热。站在树下,脑内走马观花,却是过了很多往事。
十六岁时,带着破空去繁花楼看那难得一见的花魁时候,破空一脸嫌弃地问我这花魁也不好看,怎的如此多人追捧时,我说了什么?我说这花魁或许是才气斐然吧。破空皱眉,看着我说,哥哥才貌双绝,比那花魁好一万倍。我那时装作沉稳,内心却是开心。那时候细细看着不过十三岁就已经同我一般高的破空,觉得那花魁确实不如破空好看。
后来,我和破空见了各色美人,两人却从来都是跟对方比较,很少想过,拿着姑娘跟兄弟比有什么不对。
给我介绍的姑娘们,我见了,也总是下意识跟破空比较。这个姑娘没有梨涡,那个姑娘长相不行,这个姑娘长得太矮,那个姑娘的剑术真是花架子。反正怎的,都不如破空得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