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踪之后我被迫成了捉鬼大佬(61)
“容臻!”
张行客这一声叫的急切而担忧,再没有往日的油腔滑调,容臻甚至从这一声呼唤中感受到了些真情意,但这不妨碍在这一秒,张行客和胡岚慌张的脸,逐渐模糊在落盏文房间明亮的落地窗前。
眼前画面流转,脚下的地面轰隆隆振动,整间屋子开始摇晃,吊顶上的水晶灯浑身发抖,发出铃铃铃的响声,一切就好像十级地震开始要发动一般。
容臻陷入了黑暗,与此同时,水雾蒸腾了起来,争相在他脚边冒泡泡,周围很冷,明显跟方才的夏日艳阳不是一个季节,容臻动了动,脚底下很黏腻,每抬起来一下都异常费劲,淤泥爬满容臻的靴子,他抬起眼睛,周围在下暴雨,但是他身上一点也没湿,静静的伫立在一个山坡上,四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各式各样的动物在拼命的向下跑,他辨认了一下,有猫头鹰、蛇、兔子、猴子,甚至还有成群的野猪。
他们对容臻避也不避。
因为他们径直穿过了容臻的身体。
这很不正常,容臻想,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透明的身体,他更在意的是,这些动物不是在避雨,而是在逃命。
像是背后有什么巨大的野兽在驱赶他们。
像是马上有火山喷发或者十级地震的灾难片。
随着动物们的跑动,整个山体都在剧烈的颤抖,四周升起阵阵烟尘,像是一重重的迷雾。
容臻的双眼却能穿过这些迷雾去,看得很远。山顶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庙,庙门口站着两个人,看他们的衣着,像是公安,一个吓得挂在另一个身上,动作很惊恐,脸上却挂着蒙娜丽莎似得微笑,机械化的,谜一样的微笑。
容臻想高声提醒他们,“快跑!”但喉咙一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想了想,也对,自己似乎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他虽然是个法语老师,但起码的物理学知识还是有一点的,他的行动和这个空间是似乎是隔开的。
冷静下来,容臻打量了一下这个庙,平顶式结构,整个很破旧,似乎很久没有什么香火,庙里的地上散落着很多的残肢断臂,集中注意力一瞧,是庙里佛像倒了,碎了一地的大理石和泥土,却不知道为什么,发出阵阵的腥臭味,而这些肢体围成一个圈,在圈子的中心,容臻看到了四个头顶头躺着的人。
容臻心里“咯噔一下”。
这四个人他都认识,是要升职的数学老师洪琴、赵平川、消失了的简长宁。
还有他自己。
他们都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旁边一只黑猫,在玩着一颗人头。
容臻的胸腔像个鼓风机,他能听见自己肺部发出忽闪忽闪的声音,与此同时,地上的一个黑影在悄悄地爬向他。
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地上的四个人,面颊苍白,双眼紧闭,容臻眨了眨眼睛,隔空伸出了手。
他的手就这么越过了半个山头,碰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的手臂,指尖划过皮肤,触感像一块在冰窖里放了很久的铁,于是,他顺着手臂推了推“容臻”的身体。
“吱—咚。咚。。”
这声响,不是□□和地面摩擦应该有的,倒像是,有什么密度很大的物质重新灌满了身体。
紧接着,地上的他的手腕处不堪这种移动,“裂开”了,在手腕和胳膊的根部,露出了一条红色的线。
是真的线。
补衣服扣子最常用的那种细线。
鲜红色的,细细密密的针脚,穿过苍白的□□,将两段肢体缝了起来,很得体,四周连一点肉渣都没掉。
容臻再向上一瞧,自己所有的关节连接处,因为刚才的推动,都发生或多或少的偏移,于是他看到了很多处红线。
很多处,多到沾满了他的视线。
容臻想要尖叫,但他胸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气流根本没办法冲破他的喉头,使出来的所有力气都像水蒸气挥发在四周,他发不出声音,甚至没有能发出声音的那种感觉。
容臻想要逃跑,但他的下半身被黏腻的触手牢牢的固定住,像是半身不遂的病人,他的神经感知不到他大脑的调动,他动不了。
容臻意识到,自己的四肢和头部都被利刃整齐的切断了,又被重新拼了起来,用红色的针线缝在一起,整整一百零八个口子,齐整的像是专用机器切割的。
不知道为什么,容臻只看了一眼就数清楚了。
一百零八个口子。
像是早就见过这样的死法,容臻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模糊的影子,跟自己的“尸体”一模一样,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苍白的皮肤下,红色的线头非常刺眼,离近了看就像是一个个鬼娃娃,容臻摇摇头,逼自己看向了简长宁,他还是如容臻记忆里一样帅,高挺的鼻子,深陷下去的眼窝,偏厚的嘴唇,活像一位王子,连他身上红色的针脚也好似是他的装饰物,衬的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