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从不祈求上帝的恩宠+番外(45)
艾米利亚悄悄地拉了拉我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杰茜卡真的太厉害了,就像博伦叔叔要求的一样,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她怎么什么都说了。
不过我没有过于急切地追问那位博伦的身份,就算真的要和这位公主做朋友,也不急在一时。
“没什么的,艾米利亚也一定可以。”我笑着鼓励她。
我拉开马车门,右腿用力蹬地,翻身上了马车。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艾米利亚的眼睛闪闪发亮。
“如果您愿意。”我微微点头。
艾米利亚跟着仆人也上了马车。
我拉好车窗上的帘子,任性地选择了一个足够舒适但极度不合礼仪的姿势,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我刚刚又想到了一点,艾米利亚的价值与她口中的那位博伦叔叔有着紧密的联系。
也许艾米利亚只是背后大人物的代言人呢?
又或许艾米利亚是被派来来联姻的呢?
艾达丝的贵族对她隐隐的排斥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尚不可知,我可不能急匆匆地就以为抓到了机会,像个见到了烂苹果核的无头苍蝇一样迫不及待地开始拉拢艾米利亚。
我拨弄着天鹅绒坐垫旁边坠着的金色长条穗子,对“身在其中,不见全貌”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我能听到周围嗒嗒的马蹄声和车夫的低声呼号,有些马车上挂在铃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cháo流,一路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对了,那家珠宝店。
在确认了十四街的商店还未关门后,我让车夫绕道,我想去看看我之前看中的那个银手镯还在不在。
那细腻流畅的雕刻线条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异形珍珠的镶嵌技巧也值得仔细研究一下,当时没机会仔细看,我想现在是个好时机。
那个镯子上的雕纹和镶嵌配合地极为巧妙,虽然用料算不得珍稀,但是设计师的创作使得那个手镯成为了一个艺术品。
像我这种擅长技术但缺乏美的创造力的工匠,是绝不可能有这种作品的。
我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又有什么缺陷,所以当初才选择了修复师这个职业。虽然和无数艺术品打过jiāo道,但终究和艺术不沾边。
所以挺想永远那个手镯的。
马车停了,我裹上外袍跳下马车,让车夫原地等待。
玛格丽特的珠宝行。
我这才注意到这家店的名字。
也许店主是个女性?又或许那位设计师就是店主?
我不再多想,推门而入。
挂在门檐上的铃铛一响,那位有点眼熟的服务员就像我打了个招呼。
“我记得您,杰茜卡小姐。”
她的记忆力可真好,我点了点头。
我径直走向记忆中摆放那枚手镯的柜台,却发现那里已经换上了一条珍珠项链。
珍珠颗粒饱满光泽水润,排列形态非常动人,但毕竟它不是那个手镯。
我抬头看向那个服务员,还没开口,她就说了话。
“您是要问那个银手镯吗?”
“您上次离开没多久,就被人买下了。”
我叹了口气,没有掩饰我的失望之情。
“如果它与您有缘的话,也许您还会遇到它的。”服务员说了句安慰话,但配合她脸上的笑容,却让这话显得意味不明了。
我随便看了看,的确有些让我心动的饰品,但我脑子里都是我遗憾错过的银手镯,我什么也没买。
真是令人遗憾。
我坐在马车上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家,准确的说,是赛蒙在皇宫外的常住宅邸。
我心不在焉地进了屋子,将外套和手套随意地丢在门口,失魂落魄地进了卧室。
爱兰娜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一推门我就惊呆了。
chuáng上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连空气中都是甜腻的香味。
搞得我都不敢往上躺了,紧跟在我身后的杰瑞也停下脚步立起身子坐在了地上。
我凑到chuáng边,看到正中间放了一整捧的深红色玫瑰花,用丝带小心地束在一起,花朵中间夹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我怎么觉得会是情书呢。
我弓着身子把那封信抽了出来,一边拆信封一边想。
把里面的那一叠纸铺平,用的是极厚的huáng色无格信纸,赛蒙的字很漂亮。
“致我亲爱的杰茜卡:我想今夜的月色一定很美,银辉恰能衬托出你清亮的气质,有无数诗人描摹明月的美好,但我只觉得它是你的陪衬……”
我才看了半页纸就受不了了,我飞快地略过那些恭维的字眼,翻了翻后面几页。
最后一页终于不是诗了。
“我想照你的性子肯定读不过一页就会快速翻到最后,所以你大概不会知道中间有三个大段是完全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