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从不祈求上帝的恩宠+番外(42)
赛蒙指了指他自己。
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如果这起案子jiāo给赛蒙负责,那我岂不是就有机会亲手给头儿报仇了?
但是这种激动之情很快就冷却了下来。
“看来这起案子确实很难解决。”
这起案子确实很难解决。
作为一个能熟练使用炼金术作为战斗手段的人,我明白杀害十三个炼金术士有多困难,尤其是头儿,他曾经是龙翼会的一员!
所以只有老天知道我听到他的死讯时有多惊讶,有多不敢接受。
我不相信这起案件是单人作案,这一定是一个熟练配合的团队的手笔。
只不过很难找到证据。
炼金术士的攻击手段复杂多变,往往你想找的是一把利刃,可它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却是一枚徽章,或者一根文明杖。
所以说一旦一个炼金术士背叛了做人的基本准则,将三十一律彻彻底底地抛之脑后,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自律队还在的话就好了,虽然他们把目标对准龙翼会这种纯学术性质的疯子团伙而不是其他犯罪组织这一点非常愚蠢,但他们对抗炼金术士罪犯的经验颇多,可惜清洗令以来,自律队早已解散,那些奇妙的勘测手法也不知道流落到何处了。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提早做点准备总不为过,万一最后落到我的头上,我偏偏还对此案一无所知,可就不妙了。”赛蒙用钥匙打开抽屉上的锁,掏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那是我整理的案件资料。
他还挺自觉。
“那我的准备反而派上用场了——殿下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
赛蒙假装没听出我的讽刺,轻飘飘地回应,“都是自己人。”
赛蒙快速阅览里面的内容,最终合上文件揉着太阳xué,把目光投向了我。
“还真挺让人头疼的,对吧?”我揶揄道。
“确实很麻烦,我开始期待传言为假了,”赛蒙顿了顿,又问我,“你觉得这起案子真的是为了复仇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又不是犯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摆摆手。
“那该怎么解释‘叛徒’这个词呢?”
我呼吸一滞。
头儿不是叛徒。
他们都不是叛徒。
我隔着裤子口袋摸了摸里面的那枚戒指。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做了多少牺牲。
清洗令原本是为了清除触犯禁忌的炼金术士,但后来演变成对整个炼金术士群体的qiáng力打压,只要一个炼金术士被举报,他的下场就只有被烧死——因为督察队根本不知道如何判断一个炼金术士究竟有没有触犯禁忌。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被称作“叛徒”的人,通过政坛上的消息渠道帮忙救下了多少人命。
我很想为他们辩解,可是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我非常用力地摇头,力图让这句话更像真的一点。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由于事关重大,我没敢记录在文件夹里。
“哦,对了,你看这个。”
我翻开文件夹,手指抵在纸上,调整墨水的形态。
“以炼金术士身份进入政府的,共计十五人……少了两个。”
“真的吗?”赛蒙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我认识他们所有人,剩下两个人,是马克·帕奇和阿尔伯特·沃森。”
“如果犯人们的目的是复仇,那么剩下的这两个人,为什么活到了现在?”
“对,这个确实值得研究。”赛蒙点头,飞快地取下钢笔的笔帽,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区别呢?这两个人和其他人的区别?”
我引动墨水,将我的答案展示给赛蒙。
“没有明显升迁。”
赛蒙点点头。
我知道他一定明白了,放到真正消息灵通的炼金术士群体中,很快就能识破,这起案件根本不是以复仇为目的的。
虽然凶手极有可能是炼金术士。
赛蒙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还有个好消息,莫德尔就快滚蛋了,我估计会在明天。”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我快要被这种偷摸进行的秘密会话搞得神经衰弱了。
我就连走在路上都要担心身后是否有人跟着我,一天要换三套衣服才安心。
“这么着急?你和女王的关系不需要再维护了吗?这么早就对立起来,和原本的计划差的太多了!”
我想到今天递给赛蒙的小纸条。
我帮他组建的私人小队正在以佣兵招募的名义吸纳靠谱的成员,距离正式建成还有不短的距离。
“已经没必要了,从杰茜卡出现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计划必须提前。”
我叹了口气,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他能为了杰茜卡做这么多,我应该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