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宵抱着玉焚,仰头厉声大叫:
“姜长岁!”
*
酒店天台。
长岁在点出那一指后,体内的灵力几乎被瞬间抽空,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悬浮在她身侧的符纸燃烧殆尽,化作黑灰纷纷坠落。
刚才一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屏蔽在外的风一下子吹了过来。
法坛上的烛火还有香炉里飘起的烟雾都被风吹的晃动起来。
很快,长岁就被人搂进怀里。
她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的依偎进贺侓怀里。
贺侓紧紧的抱住她,心急如焚:“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长岁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贺侓把她抱的很紧,他的胸膛也很温暖,让她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好像从高空坠落的时候,被人稳稳的托住了。
长岁觉得这是她动了封印以后被抽空灵力,最没有那么难受的一次了。
她甚至对他笑了笑:“我没事。”
只不过她脸色她实在太差,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笑起来也像是强颜欢笑。
贺侓看着她,嘴唇抿紧,心如刀绞。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温柔一吻。
胖子和张青佟晚了一步,但也很快冲了过来,围住她:“长岁你没事吧?”
长岁抬眼看他们,一胖一瘦的两张脸上是同样的担心和紧张。
“我没事。”
她说着,拉了拉贺侓的衣服:“把我扶到小张那里去。”
胖子和张青佟听了,刚准备帮忙,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贺侓把她抱了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事实上他常常抱她。
长岁常常在沙发上假装睡着,骗他把她抱到床上去。
他明知道她在骗他,但每次都会上当。
她一向很轻,很轻松就能把她抱起来。
但这一次,贺侓感觉到怀里的人轻到可怕,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他甚至都不敢太用力,她的脸色那么苍白,脆弱,仿佛他稍稍用一点力,她就会在他怀里碎掉。
大概是贺侓的脸色实在太难看,长岁把脸往他胸口上贴了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贺侓,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贺侓低头看她,勉强的把嘴角扯出来一点点的弧度,算是回应了她的安慰。
长岁指挥贺侓把她放到小张的身边。
小张躺在符阵中,眉目安宁,只是额头上干掉的朱砂红的煞眼。
长岁跪坐在小张旁侧,咬破右手中指的指尖,拉下她的衣领领口,在她胸口处画下一道符篆。
胖子看到长岁咬破指头,忍不住嘶了一声,腿都麻了一下。
张青佟也有点不忍看。
贺侓半蹲在她身旁,看着她用自己的血画符,眉头紧皱,心口发疼。
长岁画完最后一笔,低声念出小张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最后再念一道招魂的咒语。
小张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第112章
小张醒了过来。
她茫茫然的睁开眼睛,茫茫然的从地上坐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李家接走,在李家过夜,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之后就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方,四周漆黑,而且空间狭小,都是墙,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就像是一场噩梦。
胖子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都给她说了,从她断了联系长岁起疑,到长岁当机立断决定来新房县找她,到他忙前忙后还亲自陪同,接着从她家再到李家,还有他们怎么识破李雅秀,又把她骗到酒店来,再到刚才斗法的凶险之处,说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天花乱坠。
小张听得心惊胆战。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着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在胖子说长岁在起疑之后立刻就决定来这里找她的时候,她鼻子就酸了。
再听胖子说到斗法时的凶险之处,而长岁现在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小张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都怪我······”
“不怪你。”长岁淡淡的打断她说。
小张吸了吸鼻子,又看看贺侓胖子张青佟,有些受宠若惊,眼眶红红的:“谢谢你们。”
胖子说:“我们没什么好谢的,你要谢就好好谢谢长岁,要不是她,都没有人知道你被人掉包了。”
小张又看向长岁,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她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来想去,说出口的却还是只有一句:“谢谢你长岁。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
长岁拍拍她的头:“当然得好好工作了,你是我的人,别想半路跑路。”
小张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