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别墅。
李家夫妇正焦灼不安的站在客厅里,李太太不时的走到窗边看向庭院。
玉宵玉焚两姐弟正并肩站在庭院里的桌前。
法坛已经布置好。
玉焚甚至特地穿上了普通场合都不会拿出来的黄色的道袍,他刚染的红色头发,配上这黄色道袍,很有些不伦不类,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肃然,只有眼神里隐隐跳动着兴奋的光。
“不要轻敌。”玉宵摁住他的肩,郑重提醒:“事关师父和我们这一门的荣耀。”
玉宵极少用这样严肃郑重的语气说话,玉焚也知道这次是为了一雪前耻,不仅是雪他的耻,更是雪百年之前,姜苏辱他师门之耻。
他也郑重起神色,点了点头。
他和姜长岁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自然不敢轻视小觑,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黑色小坛上。
黑色小坛上画着一个阵法,坛盖上贴着符。
张玉曼的魂魄就在其中。
玉宵点了下头,退到了法阵之外。
玉焚立在桌前,双眼微闭,左手持符,右手拿着桃木剑,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肃然凝重。
突然,香炉里的香燃起的烟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过,一阵晃动,他猛地睁开眼,眸光乍亮!
“来了!”
······
长岁早就料到他们那边早有准备。
小张的魂魄上下了禁制,她下午的时候灵识已经惊动了禁制。
下禁制的施术者自然能够感应到。
这可以说就是一个陷阱。
目的就是为了引她斗法。
姜苏曾经说过这对姐弟的来历。
他们的师门曾经败在姜苏的手中,甚至被姜苏重伤,再不能聚拢灵力。很明显,他们已经查出了她的来历。
想要在她身上一雪前耻。
只可惜,他们注定不会如愿。
以前他们的师门是怎么败在姜苏手里,今天他们就会怎么败在她姜长岁手里。
他们挑错了对手。
长岁猛然睁开双眼,双手变化结印,一双漆黑的眼睛,眼底是冻结的寒冰。
放置在桌上的一叠符纸忽然腾空而起!
胖子一句“卧槽”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青佟半张开嘴,震撼的看着。
贺侓脸上都露出惊讶。
只见那十几张符纸腾空而起后就以长岁为中心,环绕成一个圈,不停旋转。
长岁的黑发也缓缓飘浮起来。
只听到那符纸环绕之中传来一声清喝!
“破!”
与此地距离数公里外的李家庭院里。
一阵狂风忽然席卷而来!
法坛上的蜡烛被这狂风吹的摇摇欲灭。
桌上的符纸更是被狂风吹的哗哗作响,香炉里的香也一阵忽明忽暗,烟雾险些被吹散。
封印着小张魂魄的小黑坛子上的黄符也随风疯狂摆动。
玉焚一头红发被风吹乱,神色再度凝重几分。
他抓起一把符纸在蜡烛上点燃,然后丢进盆里,火焰腾起!他退后半步,右手的桃木剑在胸前凭空挽出一个符篆,剑尖往前一点,口中低喝“定!”
一股气流以剑尖为中心,凭空而起,向四周震开——
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哗地一声轻响。
桌上的蜡烛,香炉里的香却一下子平静下来。
险些被掀开的小黑坛子上的黄符也安静了。
玉焚嘴角不屑的勾起,轻哼一声:“雕虫小技。”
玉宵微微蹙眉。
玉焚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到我了。”
只见他再次抓起几张黄符投入盆中,火焰腾起的瞬间,他用桃木剑扎起几张黄符,点燃后凭空挽出一道符篆。
站在窗边的李太太看着庭院里斗法的玉焚,愁眉不展,脸上满是不安。
与此同时。
酒店天台。
长岁站在符阵中心,十数道黄符环绕在她四周。
突然平地起狂风。
天台上没被清理的灰都被卷了起来。
胖子和张青佟都被吹的睁不开眼。
贺侓皱起眉抬起手臂遮住口鼻,眼睛也微微眯起。
狂风向着长岁席卷而去!
长岁眼神一寒,她凝视前方,双手猛地合掌,发出一声脆响,体内沉寂的灵气骤然开始涌动!她的头发缓缓漂浮起来,环绕在她身边的符篆顿时急转!
她脚下的符阵也同时运转起来!
那狂风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就消弭无踪,一丝一毫都没有吹到她身上来,一根头发都没有被吹动。
那狂风来得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空气中的灰尘渐渐下坠。
胖子和张青佟都有点茫然。
而几乎是同时!
李家庭院的花草树木却全都开始簌簌作响!
玉焚将桃木剑竖在胸前,不屑轻哧:“还想来第二次?”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