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岁也没事人一样吃了一盘冰西瓜,直到门铃声响起,小张要去开门。
长岁扯了一张纸,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纸说道:“我去。你去休息吧。”
小张立刻明白过来,抿唇笑了一下,识趣的回了自己房间。
小张一走,长岁立刻放下矜持,飞奔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果然就是送霍文廷回来的贺侓。
“你怎么回来的那么快?”长岁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有些惊讶:“霍经纪没有缠着你?”
贺侓说:“没有。”
长岁有些狐疑,霍文廷让贺侓先送她回家不就是想要支开她,单独跟贺侓说话吗?
但是她也没有多问。
两人站在门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慢慢的都有点羞赧,脸都有点红。
长岁突然把门关上,然后佯装镇定自然的牵住他的手:“走,去你家。”
贺侓怔了一下,却已经下意识将她的手反握住,然后也佯装淡定的把她带回了自己家,然而他的耳尖却已经红透了,因为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长岁让贺侓带她参观他的家。
贺侓就带着她一间房一间房的看过去。
一楼两户,格局都是一样的,只是装修摆设却大有不同。
和贺侓给人冰冷的感觉不同,他家里所有的光源几乎都是暖黄光,看着很温馨温暖,有家的感觉,家具摆设倒是很少,看着有些空荡。
参观到卧室的时候,贺侓有些不自然:“这是我的卧室。”
贺侓房间里的窗帘被拉的很近,不开灯的话里面一丝光都不透,
见长岁走进去,贺侓摸到门边的开关开了灯。
灰色的床单被套,被子铺的很整齐,长岁想到自己狗窝似的床,有些惭愧。
她在青山寺的时候,要求每天都要把被子折成豆腐块似的形状,否则就要被罚去扫院子,为了不扫院子,她每天都把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出来以后她终于得了自由,再也不铺床了,早上起来是什么样,晚上睡觉就还是什么样,小张试图给她铺床,都被她阻止了,她就是享受这种凌乱的不受束缚的感觉。
贺侓显然没有人监督他铺被子,她也是临时起意过来,所以他应该是自发的铺好了床。
不仅是床,他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摆在它们看起来应该在的地方。
她的师侄慧灵也有这个毛病,总挑剔她被子不够整齐。
清明师兄说,慧灵这是强迫症。
理应来说,慧灵是不能进她房间的,可慧灵只比长岁小两岁,两人一起长大,她虽然是寺里唯一一个女孩儿,可是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慧灵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她。
虽然辈分她压了慧灵一头,但从小慧灵就少年老成,总爱管教她,每当那时,她就拿出自己是师叔的架子来压他,常常会把慧灵气跑,但是第二天慧灵又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过来找她。
“怎么了?”贺侓忽然问道。
长岁拉回思绪,才发现自己盯着贺侓的床发起了呆。
她忽然发觉她最近越来越常想起青山寺。
大概是离家太久了。
她以前出门,最长不超过半个月。
长岁忽然转过身来抱着贺侓。
贺侓愣了一下,然后抱住她,对她这样的亲近还是有些无法完全自然地接受,耳尖微微发烫,问:“你怎么了?”
长岁把脸贴在他胸口,闷闷的说:“我想家了。”
贺侓知道她说的家,就是青山寺。
在长岁那一通通电话里,他也慢慢对青山寺熟悉起来,甚至已经单方面认识了她那些师兄,师侄。
青山寺对他来说,也渐渐成了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长岁从他胸口抬起脸来,认真的说:“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两个都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回青山寺吧,我带你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贺侓眉眼温柔的轻声说好。
长岁把脸埋回他的胸口,声音轻轻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贺侓没有说话,只是抱紧她。
两人长久的相拥,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
后来长岁往他床上一坐,用屁股在上面颠了颠,试了试软硬程度后吃惊的问:“你的床怎么那么硬?”
简直跟她在青山寺的木板床差不多。
胖子给她买床垫的时候她特别交代他要买一张软床垫。
贺侓看到她坐在自己床上,呆滞了两秒,随即眼神落到一边,耳尖开始发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不觉得。”
“跟我在青山寺里睡的木板床一样硬。”长岁说着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贺侓迟疑了两秒,才走过来,有些僵硬的在长岁身边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