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开看着那支香上腾起细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他有点好奇,猛嗅了一口:“这是助眠的?”
话音刚落,他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垂落下来,昏睡过去。
长岁又在床头点上了一根蜡烛。
见他睡着了,就后退两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
她突然想起和贺侓说过要打电话给他的。
这么晚了,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起身推开通往卧室阳台的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长岁很耐心的等着,想着他可能会不接她的电话,或者说被电话铃声吵到不得不接。
所以电话被很快就接起来的时候,反倒让她愣了一下。
沉默了大概两秒。
还是那头的人像是先按捺不住似的,先开了口:“喂?”
熟悉的冷冷地声调。
这冰冷的声调让长岁莫名的就笑了,声音里也带着些笑:“喂,是我。”
那头又沉默下来。
长岁不理会那边的沉默,自顾自的解释道:“我这两天太忙了,都忘记要给你打电话了。”
那头还是沉默,但是也没有挂断。
长岁半点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尴尬,语气轻松的问:“贺侓,你现在在干什么?”
那头安静了几秒,才传来贺侓语气冷淡的声音:“有事吗?没事我要睡了。”
“有事啊。”长岁说。
她对贺侓的冷言冷语冷声调已经习惯了,他接了她的电话,就已经令她意外且开心了。
“……”那头还是沉默,像是在等她接着往下说。
不同于贺侓清冷的嗓音,长岁的声音带了点软,她嘴角微微翘起,漆黑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想你了。”
“…….”
三秒后。
电话被挂断了。
长岁看着手机,上面显示通话时间一分二十秒,她弯着眼睛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又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才走回房里。
此时手机的另一头。
穿黑色T恤的少年坐在床上,怔怔的拿着手机,精致俊美的脸上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那双淡漠的桃花眼却微微泛起波澜,耳尖也已经红透。
......
长岁和贺侓通完话,回到房间,就看见点在床头的蜡烛像是被风吹动,晃了两下。
长岁走到床边上观察霍云开,他白皙的脸上已经涌上来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微张着,眉头微蹙,喉咙间还不时溢上来那么一两声令人脸红的轻喘。
长岁没有脸红,淡定的用符纸贴上霍云开的额头。
床的四周都被她做了布置,欲鬼就算冲破符篆逃出来,也逃不出这间屋子。
欲鬼被符篆从霍云开的梦境里强行拉出来,她衣衫不整,一脸懵的站在长岁面前,看看床上躺着一脸潮红的霍云开,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看着她一脸淡定的长岁,把刚撩下去的吊带又撩上来,勉强遮住了露出来的半边十分丰满的□□:“什么情况?”
欲鬼和被怨气裹挟的恶鬼厉鬼不同,有完整的自主意识。
她果真穿一条吊带碎花裙,大胸细腰,一头长卷发,身材十分惹火。
长岁微微一笑,手上结印:“我来送你上路。”
欲鬼显然是感觉到了这房子里的异常,知道自己脱身不得,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媚笑:“别啊,小妹妹,有话好好说嘛~我从来没害过人,每次都是吸一点就算了,这次是这个男人实在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一不留神就吸得过了……”
长岁冷面无私,双手结印:“封!”
她事先布置在床边的符纸顿时腾空而起!
欲鬼见状,顿时一改刚才温柔可亲的模样,周身阴气大涨,模样顿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满脸血污伸长手尖叫着朝长岁扑来!
她伸长的手还没有碰到长岁,就被符纸紧紧缠住了。
长岁把霍云开额头上贴着的符纸撕下来,贴到她额头上,她便尖叫着化作一团黑雾,涌进了符纸里。
长岁抬手从半空中将那封印符取来,随手卷起来塞进一只印着符篆的小罐子里。
再去看床上的霍云开,他脸上的潮红渐渐褪了下去,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呼吸也平稳下来。
他闻了那香,少说也得昏睡上半天。
长岁也没把他叫醒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给他留了张便条就走了。
……
……
霍云开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屋子,他睁开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昨晚上好像隐隐约约的做了个梦,但是不记得做的什么梦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就记得长岁好像点了支什么香,他闻了下,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