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解锁(26)
塔齐托跑出门的时候扫了一眼。看到他的几个保镖死在了门口,隔壁包房的手下们和拾荒者的尸体交错着躺在地上,死状悲惨。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他们得付出代价。无论是哪个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
他狂奔到窗口,从那里翻到了一楼的广告牌上,又跳到了悬挂在室外的箱子顶部——正是那些展示着裸`体女郎的箱子,箱子里的女郎尖叫起来。他正要跳到地上,一眼看见不远处自己的车启动了起来。车里坐着的是11先生。
“干!”他大骂了一声,从两米高的箱子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打了个滚,飞奔向他的车。他在已经开动的车后面追了几百米,抓住了门把手,狂拍车窗。
11先生慢下了车速,摇下车窗。
“从我的车上滚下来!”塔齐托朝他吼。
11先生冷淡地问:“你的?钥匙呢。”
塔齐托从口袋里掏出车的控制器:“你他妈的看清楚!”还没说完,11先生一把抢走了钥匙,说:“谢谢。”然后合上了窗,并开始加速。塔齐托瞪大了眼睛,被拖行了几米,摔在地上。
他爬起来,像只落水狗一样迷茫地坐在路中间,眼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嗖地一声,身边的马路被枪打出一个坑,他猛地回头,看见那群拾荒者猎狗一样面目狰狞地追了出来。
塔齐托跌跌撞撞站起来,转身就逃。他握着枪,一路飞奔进人堆里,不得不重新计算逃离路线——谁让他没了该死的车。他的武器只剩一把手枪,两粒子弹,以及另一粒袖扣上的微型炸弹。对方有四个人,需要一个一个干掉。
塔齐托狂奔着穿过一堆堆的人群,饥不择食的敌人在后面用枪打他。背上已经挨了一下,被防弹衣挡着,但仍冲击了他的内脏。他猛地转弯钻入一家杂货铺,狂奔中居然还顺走了一把小刀藏在裤腰。他冲上二楼,从平台一跃跳到对面阳台——这里的房子都陈旧而拥挤——用枪托砸开阳台门锁。
“砰!”身后有人一枪打穿了阳台门。塔齐托硬闯入那扇门,躲在墙壁后面看到一个拾荒者正打算跳过来。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目光阴沉锐利地盯着那个人。坐上老大的位置后,他已经有几年不亲手杀人了。但这种手感印刻在身体记忆里,带着新鲜扑鼻的血腥气。
在那人落到阳台的一瞬间,塔齐托猛地撞开门,那人遭受猛击,惨叫着被塔齐托提着腿扔到了楼下。
“一个。”
塔齐托看都不看一眼被他扔下去的人。他灵活地躲进门里,避过了一阵扫射。用力拖过一张桌子堵住门,飞快地从这家人的前门逃出去,引起了一大串尖叫。
塔齐托躲在楼道里,干掉了第二个拾荒者,那家伙落在了最后,被塔齐托顺来的小刀划开了喉咙,连声音都没发出来。然后逃到了集市上,打算干掉第三个。正在这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有两辆车在他一前一后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足以在沙漠跑长途的越野型。塔齐托前后看了一眼,对危险的直觉令他转身就逃。那两辆车的车门砰地打开,另一帮拾荒者从里面涌出来。塔齐托瞥了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声。那些人全都全副武装,数量多得让人以为他们是来屠城的。
拾荒者们有序地包围了整个街区,对那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没有人敢对这些残暴的杀手说不。
他们最终还是逮住了塔齐托,在一堆废弃的培育桶里。
塔齐托的左脸挨了一击重拳,整个脑袋轰鸣着,有一刻什么也听不见。积聚在下巴上的血滴随着这记殴打被甩在地上。
他们在一个地下仓库里,背后堆着成打的枪械。他们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有很多工具能让他生不如死,但在一切折磨开始前,这帮怒火中烧的恶棍还是先把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泄愤。他已经失去意识过一次,又被人用冰水浇醒,醒来的时候就这么被绑着了。
塔齐托的左眼被打得看不见了,身上都是血,衬衫破破烂烂。他用一只眼盯着科里希斯塔,后者手里把玩着一根电击棒。那邪恶的刑具像根指挥棒那么细,头是尖锐的。散发着一股痛苦的味道。
“让我们开门见山。” 昏暗灯光下,科里希斯塔的皱纹都投映出狡诈的阴影,“为了你少吃点苦头,告诉我们11先生在哪里。”
塔齐托无力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谁他妈知道他在哪儿……”塔齐托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他被打得身体不由自主弓起来,一股要把胃整个吐出来的痛感。他很久都没法直起身体,直到科里希斯塔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到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