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番外(6)
祁茂德被阴风掀了帽子,不敢再装逼,赔笑着说:“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魏大师您再看看我这屋子的问题。”
他话刚说完沈慕之就拿那双泛着精光的桃花眼瞪着魏楠诀,魏楠诀看他这副模样,心知要是自己不同意,沈慕之定不消停,于是只好说:“就这样吧。”
三人在餐桌前坐定,魏楠诀环顾着四下,祁茂德苦着脸陪坐着也没心思吃饭,只剩下沈慕之筷子噼里啪啦的声音。
魏楠诀突然说道:“祁先生,你门口这张铜镜看样子应该是高锡青铜所致,恐是汉唐时期的古物。”
祁茂德一听立马抬起眼来,神色间颇为诧异:“没想到魏大师对古玩也有涉足。”
魏楠诀继续道:“我虽未专注于风水,不过倒是略知一二。看你家中建筑走势,修建时应该是想借天医巨门之力丰财旺子,但不知为何你却放一面破坏气场的古镜在门口。”
正在这时一股南风吹来,穿过屋子时发出一声呜咽之声,犹如鬼泣,众人头顶上那盏吊顶水晶灯“啪”地一声熄灭了。沈慕之眼前一黑,筷子落到了地上。
他吃得太开心,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尤其是在这严严实实掩着窗帘的别墅里,除了饭厅掀起的一小角有阳光以外,整个别墅宛如罩上了一层黑纱。
祁茂德被这风吹得有些害怕,但见魏楠诀稳坐如山,不由得放下半颗心来,道:“我搬到这里来后,生意场上运气极好,可是四年前我庄子对面修了两条国道,从那之后我做啥亏啥,不知不觉赔了半个家业。”
沈慕之听后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往外看,祁茂德被阳光一照,立马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一脸惊恐地将窗帘拉下来,道:“别乱碰。”
身体接触下,沈慕之发现他的手掌凉得不正常,像在太平间放了许久的尸体,于是反扣住祁茂德的手,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只见他皮肤泛青,指尖惨白,应是元气大伤所至,指甲盖隐隐透黑雾,是厉鬼缠身之相貌。
于是道:“这天医巨门是吉星,但也有小凶,你家本气运极好,可这两条国道一修,如一把利剑插进心脏,成了穿堂煞之势破了风水局。”
祁茂德一听,沈慕之所说的话与那位给自己聚风水的高人一模一样,顿时对他另眼相看,连忙说:“这位......这位......”
沈慕之微微一笑道:“免贵姓沈。”
祁茂德道:“这位沈大师,你说得太对了。我这运势被破后,有一位高人找到了我,说是见我有大凶之相,便给了我一张符纸。没想到一个月后,我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突然看见一个白影冲到车前,等我再清醒过来时,只见半个车冲出了防护栏,我兜里那块符纸却被烧成了灰。”
沈慕之道:“所以你完全相信了那位高人,再次找到了他为你重新造了个风水局。他便让你请了什么东西在家里供着吧?”
祁茂德道:“没错,他让我请了一尊红莲娃娃回家,只是供养这娃娃房子不能见光,门口得放一块古镜挡住穿堂煞,以免折煞了红莲娃娃。本来好好的过了三年,可最近这宅子里总是闹古怪,我承包的工地也出了事。”
魏楠诀见沈慕之说得头头是道,也只认为他是抓瞎蒙混正好歪打正着,于是道:“祁先生不如带我们去见见这红莲娃娃。”
两人跟在祁茂德身后,往别墅二楼走去,刚上了楼头顶的灯突然爆开,玻璃撒了一地,还划伤了祁茂德的脸。祁茂德吓得牛皮软冒都落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捡起来道:“是不是它生气了......万一冲撞了它,生气起来,我这就雪上加霜了。要不......咱们算了吧?”
沈慕之道:“废话真多,给我让开。”说着就径直走进祁茂德供奉红莲娃娃的房间。
魏楠诀对他这幅反客为主的模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得跟在他身后以免有邪祟上了这小子的身。而祁茂德则战战兢兢地躲在两人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瞧着房间里的情况。
这个房间有二十平米宽,没有吊顶灯,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晃悠悠的蜡烛。房间内摆着一张粉色的小床,墙角还堆着许多玩偶。
正对着床的是一张与房间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木柜,看材质是由槐木制成,上面摆着一个小瓷碗,瓷碗上插着一块长方形的无字牌,牌上盖着一块黑布。小碗前供着果糖,以及一小碟鲜血,旁边还有一把银头红尾的小刀,刀刃处还有未擦干的血渍,集结成黑红色的泥浆,看样子长年累月没有清洗过。
沈慕之走到木柜前,拿起那把小刀仔细端详,忽然说:“小鬼喜洁净,你这把刀却是脏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