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阿瑶回头看了一眼翠柳,直接道:“从刚才开始,你就唧唧歪歪的没完,还吵醒了我的美容觉。来人,把她给我捆了。”
阿瑶这话刚落音,便听知文应了一声,立刻有两个机灵的丫鬟,一左一右的抓住翠柳的手,不让她动弹。
“少奶奶,我是来送信的,大少爷他……”
“哦,不就是那个临时脱逃的混蛋要回来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阿瑶想起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翠柳没想到阿瑶竟然是这么一个表现,顿时愣住,这可和夫人说的不一样。
就她愣神的期间,已经有丫鬟拿了麻绳过来,干脆利落的捆住她,并且还很有眼力界的往翠柳的嘴巴里塞了一块手帕,防止她再开口说话。
一直到这时,翠柳这才知道害怕了。
挣扎个不停,更是冲着阿瑶呜呜的,似是在哀求一样。
阿瑶才没理会她,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开口说:“知文,让人立刻去找宋牙婆过来,把她给我卖了。心高气傲的丫鬟,可是用不起。”
“是。”知文对阿瑶这个决定倒是不觉得意外。
毕竟少奶奶这才刚刚接掌中馈的时候,一气发卖了府里两三百的奴仆,那场面,叫一个壮观,牙婆光是登记,就用了好几日的时间。
少奶奶也是因此,在京城里一战成名,私下里,京中一些夫人,也没少碎嘴,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从来都只有买人的,哪有卖人的,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若用着实在不趁手的话,给了身契,发放出去就是了,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而这三年来,在少奶奶跟前但凡是猖狂一点,也都无一例外的被发卖出去,用少奶奶的话说,我也懒得和你在这里掰扯,没得浪费时间,既是用着不顺手,让她不舒心,那就发卖出去,再换个手顺听话的就行了。
这翠柳也是,张狂什么?
且不说大少爷还没回来,就是已经回来了,又能如何?且不说大少奶奶出身尊贵,就凭大少奶奶给老夫人守过孝的,属于三不去之列,大少爷没资格也没胆子敢休大少奶奶。
……
阿瑶安置好。
便起身回了屋子里,屋里放着冰块,一进去,迎面就涌来一股冰凉,让阿瑶舒服的眯了眯眼,心生两分感叹。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有钱就是好。
说起这一次的委托人,叫唐瑶,出身颇为不凡,她是江南总督唐信的嫡次女,昔年,唐信在扬州任职的时,曾有一忘年交,就是伍老太爷,因此,两人约定,结姻亲之好。
便为次女和伍老太爷的嫡长孙伍凡,定下了婚约。
后来,伍老太爷疾病过世,伍老爷虽然能力不算强,但守成倒也足够,又有唐家的从旁帮衬,官途倒也还算是顺畅,四十出头,便已经是正四品的扬州知府。
谁成想。
一朝突变,伍老爷在巡查的时候,竟出了意外,从马车里被甩了出去,身受重伤,虽然经过大夫的诊治,保住了性命,但双腿尽折,成了一个废人。
伍老爷如此境遇,这官职自是保不住,只能致仕。
伍老爷的儿子伍凡才中了举人,性子也养的娇了一些,还撑不起门楣,需要好几年的打磨锤炼,为了能保住家中的繁荣,伍老爷便给唐家去了信,以自己的身体为由,想要尽快的完婚。
唐家倒也没有含糊,横竖女儿已经十六了,也确实该出嫁了。
所以,很快两家便定下了婚期。
唐瑶十里红妆的被抬进伍家大门,成了伍家大少奶奶。
本来唐瑶对未婚夫还颇有好感,毕竟是自幼定下的婚事,她每年也都能收到据说是未婚夫给她送过来的礼物,又听说伍凡生的英俊,才学也出众,十八岁便已经中了举人,年少英才。
所以,唐瑶在嫁进来的时候,心里对未来的生活,是充满期待的。
但却没想到——
伍凡却在新婚之夜,跑了。
据说伍凡是有心仪的人,所以他的心里是一直都不满唐瑶这个未婚妻,曾经数次哀求父母推掉婚事,伍家自伍老太爷过世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唐家却蒸蒸日上,唐信更是四十有二便已经是正二品的江南总督。
一个是正二品总督之女,一个是七品县令之女,孰轻孰重,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更不用说唐家和伍家本就有婚约在身。
因此,不管是伍老爷还是伍夫人,自然都不肯推掉这门亲事,会失去一个助力不说还会得罪唐家。
伍凡不敢怨恨父母,便迁怒到了唐瑶身上。
再后来,为了逼迫伍凡彻底死心,伍老爷和伍夫人便给那女子的人家去了信,让他们尽快把女儿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