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是个恋爱脑(27)
但她撑过了那么多的痛苦,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还是心软了。
她在身躯爆炸的前一刻推开了他。
崔素尘麻木地看着满手的血泥,恍惚间记起,自己是见过她的。
故人代他出售灵宝的黑市对面有一家面食摊子,摊主的女儿是个半大的丫头。
她有些怕生,平日里都是躲在布帘后头帮厨房的忙。只有在故人来摊上吃面时才会怯生生地跑出来,找他讨要草叶子编的大蚱蜢。
居然真的走到一起了,臭小子,可真有你的。
……
她居然还记得我啊。
他彻底崩溃了,随之失控的,还有原本深埋心底的感情。
他把睡梦中的晷景惊醒,就着一身血衣,不管不顾地亲他,把他往床上推去。
晷景被他这反常的样子吓得不轻,加上在某些方面知识的缺失,他根本不知道崔素尘想要做些什么。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没有,我……”
“那就别说话。”他俯下身去,“晷景,抱抱我吧。”
他说这话时,眼中是无光的,漆黑的死水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
晷景愣了下,上前抱住他:
“不要再难过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他咬着牙忍耐了全程,直到最后一次释放后,眼泪才终于破开禁锢在心上的枷锁,从眼角流了出来:
“晷景,晷景……我真的好难受。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当初作为与魔域勾结的邪修在仙盟大会上伏诛,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如果我那时就死了,你又要怎么办?你或许还要再等待千年、万年……”
“你明知道会变成那样,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晷景捉住他的手,覆着它放到自己脸上,“求你了,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再想那些了,素尘,求你了。”
崔素尘缓慢地闭了闭眼,说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好吧,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
不要说。
他突然停住了。
有什么东西,或许就是他自己的意志制止了他说出剩下的那句话。
不要再说下去了。
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会重新永远永远地痛苦下去。
他又尝试了几次,却真的再也无法开口,也再也没办法记起。
晷景却好似听见了他未完的话,弯了弯眉眼,抬手勾上他的小指:
“我们说好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的。”
崔素尘沉默了会,把头埋进他的颈间:
“嗯。”
————
那次之后,他和晷景之间多了种奇怪的默契。
自从开了次头,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种蚀骨的渴望。
不止是身体上的欲念,更多的是灵魂深处的渴求。
它强烈到如果不能马上得到慰藉,就要让他整个人被那火焰连着神魂一起燃烧殆尽。
好在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他一个眼神或者细微的动作,晷景就会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还记得有次,他带着晷景在边界一个小城微服私访。
走到一处热闹的集市上时,他却突然犯了瘾,意识模糊中被抱进了一个小巷。
他被抵在粗粝的墙上不停承受,耳边环绕着喧杂的交谈声,隔着旁边被放下来做遮挡的茅草,还可以隐约看见远处主路上过往的人群。
不知道过了多久,集会散了,他把脑袋紧紧埋在晷景怀里堵死了口中的声音,耳边回响着的便成了清晰的水声。
回到魔宫后,他不禁开始了反思。
以他一贯的性子,但凡还能在自己身上找到问题,就绝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
于是他十分干脆地略过了罪魁祸首,转而开始质疑自己入魔后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强行把锅全部戴到自己头上后,他想到了一个他以前连念头都不曾有过的问题。
他豁然起身,蹲在殿前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直到晷景起来寻他时,他才慢慢站起来,面对破云而出的熹微晨光,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晷景,你愿意……与我成婚吗?”
魔尊大婚。
他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大赦天下,把一些罪不至死的囚徒放归家中。
整座城市被红绸铺满,他带着晷景从城门开始,穿过大半个都城走入魔宫,然后跨过火盆,步入洞房。
他酒量不好,应付了几杯便已是微醺,坐在床上正揉着额角,就见晷景飞快地换了身衣服跪到他的膝边。
晷景身上那套和他成套的新郎服已经脱了下来,换成了一身同样红得灼目的新娘服。
他睁开眼睛,有些搞不懂这是要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