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我没看见你孙女，也帮不了你什么。您老还是别在山上瞎转悠，早点儿回去，要找叫您儿子来找。”天生不想多说什么，更没好心到帮他一起在这么大个山里找人。

“不是，年轻人，我就是走路渴了，想讨口水喝。”老翁笑着。

天生指着一条路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见一条小溪。那溪水清澈，你要喝多少有多少。”

老翁点点头，似乎听懂了。突然，他扇了天生一耳光。

天生捂着吃痛的脸颊，脑袋还有些嗡嗡转呢！“你这老头怎么打人呀？”

老翁赔笑道，摊开手掌给他瞧。“我看你脸上有个虫子，怕它咬你。”

天生看着他掌中的虫子尸体，只能自认晦气，捡起柴堆，打算回去。

“年轻人，我见你印堂发黑，恐有大祸。人生在世，且行且珍惜。”望着天生离去的背影，老翁喊了句。

天生不以为然，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赶紧回去做饭。饿坏了自己，才是大祸。

生死

次日，午饭间。

天生一边收拾着锅碗瓢盆，一边道“听说今日山下有集会，师父，您想不想去看看？”

“好呀，好久没出门了，正好出去看看。”苏九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就喜欢热闹，凑热闹多有趣啊！

“苏合，你要不也下山走走。在山上待了这么久，你都快发霉长蘑菇了。”苏九衣看向苏合，仍然是不死心地劝他出门。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苏合拒绝。

“你这都在山上待了半年了，你再不出去，都要变成野人了。”苏九衣拽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拖出去。无奈，苏合纹丝不动。

苏合将她的手拿开，起身出门。“我去练剑了。”

“哎，这脾气真是比石头还硬。”苏九衣长叹一声。“他不去，我们俩去吧！天生，走。”

“好嘞。”天生跟着苏九衣一同往山下而去。

行至中途，天生忽然脚步一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记带银子了。师父你先等我一下，我先回去取银子。”

“诶，忘记带就算了。”折返太麻烦了。

“那可不行。既然是去集会，肯定是要买些东西的，没有银子可不行。”天生还想趁着这次机会，给她挑拣像样的礼物呢！

“我会法术，我变就行了。”苏九衣道。

“那也不行。百姓挣些银子不容易，我们可不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儿。更何况，我跟师父您修行怎么久，怎么能够不表示表示心意呢？”

“我没白收你这个徒弟。”苏九衣开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哪儿来的银子？”

“这些日子，我有替百姓捉妖收鬼，挣点儿小银子不成问题。师父，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天生留下这句，转身便往回跑去。奔跑迅速，足下生风。他倒是想御风而行，可惜苏九衣没教，他也不会。

苏九衣抬头看看天，蓝天白云；低头看看地，青草鲜花。等人，可是最无聊的。

天生往木屋跑去，一刻也没敢耽搁，生怕苏九衣等得着急。推门入屋，却见苏合和一个不速之客。“师兄，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出去。”苏合冷脸如冰，冷漠的声音像把刺人的刀子。

但见那人黑袍裹身，宽大的帽檐遮挡大半张脸。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客人倒是说不上，老熟人或许更贴切。”

……

苏九衣在原地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天生回来。等得她将花草数个遍，急得跺脚。等得久了，难免有些无聊。

将手中的草枝一扔，埋怨道“这小子取个东西怎么这么久，早知道还不如我跟他一起回去取了。”想着，苏九衣便往回走。

其实，非是她不想御风而行，而是她不能飞。

“天生，苏合，你们在吗？”苏九衣回来，推开木屋，冲着屋内喊道。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天生不是说他回来拿银子吗？跑到哪里去了？”苏九衣找不着人，有些生气。“难道这小子是在骗我，逗我好玩？”

苏九衣循着屋子看去，只接下来的一幕，让她难以置信。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天生，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当初她送的晶石。

“天生，天生……”苏九衣连忙跑过去，险些被凳子绊倒。她抱着天生，以灵力探息。事实再一次告诉她，天生死了，死得很突然。

“天生，你不要吓我呀，你不要吓我。刚才你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九衣抱着冰冷的天生，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她哑着嗓子，每一声都是撕心裂肺地质问，可她能质问谁，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