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谢宸皱了皱眉，跟封尧交换了个眼神，“我们并未提过这事有内情。”

谢厉封这才惊觉，自己被套了进去。

“不愧是谢允善的儿子。”即使被套了话，谢厉封仍然淡定，不肯退却。

封尧干笑了声，“伯父，现在可以请您告诉我们真正的内情了吧？”

谢厉封点了根烟，身旁立即被烟雾缭绕，他嗓音干涩，眼底漆黑一片，“王家跟谢家一直都是C市的两大世家，但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当时的当家人是你的父亲——谢允善。”

他狠吸了口烟，呛声道：“谢家涉足的产业非常多，王家也不例外，但你们猜猜他们最主要的经济命脉是什么？”

“能源科技。”早已调查清楚的封尧说。

“不了解的人都这么认为。”谢厉封仰躺着，“王家最主要的经济命脉是医疗，但他们贩卖的都是市场上没有流通的药物。”

封尧不解问，“那为什么还能是主要经济命脉？”

“他们经过秘密实验，将那些药物制作成与违/禁物一样的功效，让人飘然欲仙的同时又能让人迅速上瘾。这些药物寻常人当然消费不起，他们都是供给各富家权贵的。”

两人瞳孔骤缩，皆是一愣。

“所以他们迅速销声匿迹的原因，是因为事情败露？”谢宸冷声问。

“是。”谢厉封将烟捻灭，“这里边的水很深，但你爷爷跟你父亲却胆识惊人，知道事情后，他们筹划了一段时间就直接上告了。”

“那您知道王家人的下落吗？”

“王家做这些事情时，早就准备好了退路，我一个无关的人怎么会知道？”谢厉封起身走向窗边，他将完全封闭的窗打开后，房间迅速变得亮堂起来。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谢厉封望着窗外，语气冷淡。

两人对视一眼后，起身走向房门。谢宸脚步一顿，朝他鞠了个躬，“谢谢伯父。”

谢厉封没有接话，他在窗边看着两人的车平稳驶走后，手紧撺着窗帘，眼底情绪暗涌。

他打开手机相册，目光怀念的望着照片中的俊秀男子，发白的指尖轻抚着男子的脸，好半晌后，房间才响起一声叹息。

银白色的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内气氛沉默。

“你觉得你这伯父说的都是真的吗？”封尧转着方向盘，忍不住问。

“不像假话。”谢宸瞧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

“如果王家真的像他说的，背地里靠的是这些，那被谢爷爷跟谢伯父告发后，一夜间销声匿迹似乎也挺合理。”说完，封尧又皱眉问，“王伯那片海域倒是找到了，但是前去勘察的人都说，并没有搜到附近有岛屿。万一真的只是王伯看错了呢？”

“继续查。”谢宸阖上眼，沉声道，“开车别说话。”

*

远处天边，残阳徐徐下落，霞光绚丽，在橘红色与淡紫色的相映下，整个天空都像一场浪漫的对白。

姜毓练了一个下午后，喉咙干涩异痒。

他抿了两口水起身推开了落地窗，窗外风景在霞光下更为秀丽，他望的出神，直到信息声响起后才想起了被他遗忘的手机。

点开手机发现有众多信息轰炸，姜毓想了想，把第一给了他男朋友。

——按时吃饭了吗？今晚应该能赶回来见你。

姜毓弯了弯唇角，回了句。

——嗯，晚上见。

谢宸没有立即回复，姜毓退出聊天页面，点开了沈炀的信息。

——大外甥，决赛跟我的行程有冲突，可能会换评委，别怕，舅舅跟你舅妈在屏前给你打call。

姜毓猝不及防地吃了口狗粮，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当然也知道沈炀冲突的行程是什么了。

——知道了，会加油的。

他正回完信息，想着去跟纪苒请假，就收到了谢宸的回复。

——练习完了？

他简单的回了个嗯后，立即惹来了谢宸简单的微笑表情。

姜毓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谢宸已经没再回复。

奇怪，姜毓挠头心想，他的人类配偶可真是难以捉摸。但作为人鱼小王子的他还是秉着要关心爱护配偶的原则，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晚上什么时候到啊？我能提前去接你吗？

谢宸这次回复的很快。

——不用。

他的父王教导他，对待配偶要关心爱护，但是作为一条独当一面的雄性人鱼，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半步不退却。

姜毓咬唇不知下一步再问啥，干脆退出了聊天页面，拨了个电话给纪苒。

“喂？”她的声音比平常沙哑了很多，姜毓差点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