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苒没有再回复信息，姜毓坐着有些无聊，但又不能闲下来听到里边的水声，他鼓起腮帮，百般无赖的瘫坐着。

谢宸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坐在沙发上的人鼓起腮帮子，伸出手指不断地戳着，似乎在试图让腮帮内的气息吐出。

谢宸额角的一滴水珠沿着眉骨向下低落，他低笑着问，“你在练憋气？”

姜毓呆愣了几秒后，立即缩手急忙咽下了腮中气息，他闹了个大红脸，说话时尾音带着颤，“我这是在练气息。”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是他自己太无聊了，想出来这么个法子消遣吧，姜毓摸着有些酸涩的腮帮心想。

谢宸没听过练气息会用这种方法，但再逗下去，眼前人可能下一秒就要跑了。毕竟兔子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小海妖呢。

他从善如流，“嗯，厉害。”

“那我给您唱歌吧？您准备睡觉了吗？”姜毓心若擂鼓，刚刚还是老板第一次夸他厉害呢，他想。

“嗯，准备睡了。”谢宸的头发早在浴室里边就吹干了，他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水珠后，躺上了床。

“我给您唱一首我家乡的歌吧。”姜毓坐在床沿边的桌椅上，跃跃欲试道。

谢宸点了点头，眼底泛起的暗色转瞬即逝。

姜毓唱的是人鱼一族最为古老的歌，这首歌在人鱼国几乎每一条人鱼都会唱。

说是代表他们族类的歌，也不过分。

姜毓空灵的嗓音在房内响起，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困意瞬间袭向谢宸，他的意识像是不被他一般，渐渐模糊。

“世说海底深渊，潜有绮丽灵族...”

谢宸在歌声的承载中，飞向了云端，那里有着璀璨星光，清晖月色，模糊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云端更远处，谢宸想要走进看清，但那歌声似乎生出了藤蔓将他困住，下一秒，他便坠入了梦乡。

姜毓情难自禁唱了两遍后，才睁开眼瞧谢宸的动静。

他凑过身，拉近两人的距离，戴着珍珠手链的手伸向谢宸。

姜毓轻触了下谢宸的眼底，他想，人类世界讲究礼尚往来，他收到了老板的礼物，但是他却没有回礼，这样不好！他明天也要给去老板买份礼物！

这么一想，他缩回了手，再给谢宸掩好被角后，出了房间。

*

远处天边，霞光席卷着云浪滚滚袭来，乌云掩着月在天际消失。

有了咋天的教训，姜毓决定今天要全副武装，并且早点出门去给老板买礼物。

他匆忙洗漱后，将谢宸与他提起的早饭一事抛掷脑后，动作轻快地下了楼。

他出了别墅门，正想朝花园前走去，就撞见了像是刚结束晨跑的谢宸。

姜毓：怎么有种背着干坏事被抓的感觉QAQ。

“有急事？”谢宸拿起搭在脖颈上的毛巾，擦干了额角的汗，他喘着气，喉结滚动着，格外性感。

姜毓心中一悸。

不得了，他自从察觉到自己对老板有意思，想要老板成为他的配偶后，他就觉得老板很多不经意的动作对他都格外有吸引力。

完了，他没救了，他成了一条窥觊老板美色的小色鱼，姜毓咬唇心想。

谢宸睨了眼面前人问，“怎么不说话？”

“对，我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老板我先走了。”姜毓不敢看他，垂着脑袋盯着地面。

他正要迈步，就被谢宸一把扯住了手，“我让司机送你。”

姜毓忍着面上的烫意，急忙点头，“谢谢老板。”

谢宸没说话，松开他率先朝外边走去，姜毓在他领先二十米后，才敢抬头。

他咬唇，摸了摸刚被谢宸握住的臂部，羞赧地想，刚刚那也是属于姐姐说的暧昧范围内的动作吧。

等他走到别墅大门时，谢宸一旁停驻这一辆黑色车子。

姜毓快步走进，朝谢宸笑着说：“谢谢老板，我先走了，老板再见。”

谢宸轻不可闻的嗯了声，直到车身消失在他视线内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

从菀山区到市中心一个小时的车程里，姜毓打了个盹。

下车后，他伸了个懒腰全副武装地走向目的地。

姜毓选的是一家专注手表的品牌店，他手里撺着沈炀给他的卡，心想，老板手上一直都戴着同样的表，他要用这张卡给老板买一款新的表。

店内很宽大，一共有两层，他一走进店内，专柜内的服务员立马笑着问，“您好，您想要看点什么呢？”

“我想要买一款男士手表。”姜毓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睛。

服务员依旧挂着职业微笑，“有款式要求吗？”

姜毓被难住了。

他只查了店，没有深入了解过手表，更不知道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