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斌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你说一个八百线外的小艺人一夜未归后，第二天就换上了公司内的金牌经纪人，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吗？”虞沥轻笑了声，凑身到余斌身边，“姜毓这么不顾情面踹了你，你又何必只顾着他这颗苗子。”

星光12层专业型录音棚内，昂贵的设备似泛着冷光。

“这次老板指定要让我带这个小艺人，我倒要看看是多好的苗子。”纪苒望着斜对面坐着的封尧开口说。

封尧眼中泛起一丝笑意，“拭目以待。”

“如果入不了我的眼，那还是另请高人吧。”纪苒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盯着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封尧戏谑问道：“那你是怎么有耐心等你家那位的？”

纪苒板着的冷脸，泛起了一丝柔意，正想开口说话，门铃就响了。

她迅速绷回了脸，一双眸子里也俱是冷意，“进。”

姜毓推门而入，看到封尧时面露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扬起笑容主动问候，“你们好，我是姜毓。”

纪苒没有应，只是看着墙上的挂钟说了句，“再晚两分钟，你就迟到了。”

姜毓正想解释是因为交通堵塞，封尧便打了圆场，“下次注意时间，坐吧。”

纪苒这才将手里的资料推至姜毓身前，“我不带没有能力的人，你挑一首这里边的歌，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分钟后你能够无误地演绎整首歌并且让我满意，我就同意带你。”

姜毓拿起桌上资料翻开挑选歌曲，他瞄了一眼目录，发现里边的歌果然与人鱼国地不同，他一首都不会唱，只有音符的记录与人鱼国是一样的。

但人鱼族在音乐上享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乐感，音准，节奏感以及对音乐的整体把控等都非常人能比。

姜毓选了一首整体节奏感强的音乐，跟着音符过了一遍后，便习得了。他轻哼一遍后，心里才有了底气示意开始。

纪苒与封尧相互对视一眼后，才将视线重新锁回了站在立麦前的姜毓上。

姜毓在听到音乐响起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迅速进入了状态中，连带着面部表情都有了转变。

准确地踩着节奏进了最重要的第一句后，他像坠入了音乐的海洋中，整个人都随着音乐在律动。

一首歌唱下来，纪苒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姜毓的歌声在跳动，灵魂深处都开始悸动了起来，这种感觉近期只在前两年时，她听圈内一音乐大牛退圈演唱会时有过。

她原本以为姜毓的声音就像他外表似的柔，但没想到这柔下还透着一股难抑的刚，将这首本适合嗓音低沉浑厚的人的歌曲，完美诠释。

“这首歌你之前会唱吗？”纪苒掩住眼底惊讶，率先开口问。

为了避免被送进研究所，姜毓想了想，决定低调地说：“听过也会唱一点。”

纪苒凑到封尧耳边，轻声说：“告诉老板，感谢他给我送了个宝。”

封尧眸中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心想，这送不送可还真不一定。

姜毓有些忐忑地看着两人，毕竟每个人的欣赏点都是不同的，他虽然觉得如果在海底唱，一定能吸引住一众鱼粉们，但人类本身就是复杂的生物，他也不敢随便揣测他们的想法。

纪苒面色转晴，“先跟我去办公室吧，到那再谈具体事项。”

姜毓喜上心头，笑意全部浮现在脸上，“好的！”

“猜猜那小孩怎么样？”封尧直接进了23层的办公室，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谢宸瞥了他一眼，“你进上司办公室什么时候起已经不敲门了？”

“好的，老板，下次给我加两倍工资我就敲门。”封尧笑着看着他。

谢宸不想再理会这个笑面虎，反倒是封尧一直追问，“真不想知道啊，纪苒可不会轻易就带人，就算是你指定。”

谢宸反问，“你最近很闲？”

“闲倒不至于，只是想帮某人看看铁树是不是要开花了。”封尧笑吟吟地望着谢宸，在他下一秒就要被赶出去前及时止损道：“纪苒让我带句话给你。”

谢宸没接话，任封尧自言自语。

好一会，封尧忍无可忍地说，“她说，谢谢你给她送了个宝。”说完，便站起身朝门走去，“你这闷骚狂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小姜比较可爱，这要想抱得美人归，闷葫芦可不行。”

抱得美人归？谢宸瞥了眼闭上的门后，想到上午姜毓资料的部分空白，深邃的眼中暗色涌动。

进了办公室。

纪苒眼神锐利，语锋一转，“你跟谢宸什么关系？”

姜毓刚落座，听着话忽然有些懵，“我和老板就是职员与上司之间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