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目光一移看报纸日期，是2007年的报纸，随手放回柜台。

柳伯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弯腰从柜台下搬出一个装满东西的纸箱，“每次收费那么低，又经常义务劳动，也不看看别的同行看风水捉鬼哪个不是几万块起算，批算八字都要八千多块，就说现在九城最有名的百善堂石弘铭、玄机堂言福居士，想见他们不仅要提前预约，光是聊几分钟都要五六万块。”瞥一眼老十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哼声又道，“哪个像你随叫随到事情麻烦不加钱，受了伤头破血流也不加医药费。”

“日求三餐，夜求一宿，赚的钱只要够给我师父、我妈家用，和十安堂支出，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老十咬唇一笑，并不忧虑，“一个人生来一辈子吃多少穿多少都是有定数的。”

柳伯看着满心知足的老十摇摇头，把纸箱放到柜台，走去货架拿了几包奶盐味的苏打饼干，单独装进一个袋子交给老十道，“这几包饼干帮我拿给住在你对门的梁千凝。”

老十接过一袋饼干说，“好。”

柳伯哼声一句，“是好兄弟，提醒你一句，‘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老十不明白什么意思，“你今天说话怎么拐弯抹角？”

柳伯道，“总之，你和梁千凝做邻居，千万不要得罪她。”

老十笑了笑，“虽然她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过我觉得她蛮好相处的。”

柳伯点到为止没有多说，老十搬起装满东西的纸箱要走，柳伯嘱咐了句，“这个月的紫符纸都被梁千凝买走了，箱子里是我特意留给你的，省着点用，大下个月十五才有货。”

老十回应一声，“我知道了。”离开了柳记杂货铺，离开杂货铺，走到停车处，将装满东西的纸箱装进后备箱，关上后备箱，而后拎着柳伯托付转交给梁千凝的一袋饼干打开车门上车坐稳，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一袋饼干放到副驾驶位，按照返回路线开车回到位于临安街的梧桐大厦。

回到梧桐大厦，将车停在停车位，解开安全带，拿上一袋饼干下车，取出后备箱的纸箱，关上后备箱，走进梧桐大厦，走进梧桐大厦见大厦保安康叔迎上来打了声招呼，“康叔。”

康叔拉住老十，看看左右无人道，“老十，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我刚刚和维平聊天，聊起新搬来的那个女孩子，聊过才知道，那个女孩子属羊的！”

“属羊不是很平常？”

“哎呦，老话说‘牛羊相逢泪淋淋’，你属牛，她属羊，牛羊相冲，她和你又是同行，对门冲煞，对你很不利。”

老十听了一笑，“想不到康叔你对玄学命理也有研究。”

康叔见老十不当真急了，“你不要拿我取笑，我是说真的。”

“康叔，我明白你是关心我为我好，”老十淡然一笑，“虽然说丑未相冲，不过，同行对门彼此打开门做生意，各凭本事，井水不犯河水，也可以和睦相处。”

同康叔说完这句，老十顺着楼梯走上六楼，到六楼，目光及向对门六楼A门上挂着的黑色金字招牌，招牌上有白泽神兽图腾，白泽神兽图腾旁有“千凝堂”三个大字，另附“玄学咨询服务公司”一行小字。

愣了一愣，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一响，门打开了，一个小个子，长得还算英俊，但呆里呆气的男人见到老十叫了一声，“十哥。”

这个人就是康叔刚刚提过的维平北维平。

老十点头，问，“你师父在吗？”

北维平道，“我师父留了张纸条说她出去谈生意了。”

老十哦了一声，把手里拎着的一袋饼干交给北维平，“柳伯让我转交你师父的。”

……

第一章 校园内游泳馆的女鬼（上）

2012年5月25日，在九城大学发生了一件震惊全校的事，一名大二物理系的学生被人发现死在校内游泳馆的泳池，死者尸体面部朝上目瞪口张七孔流血浮在水面似被抽干了血肌肤异常苍白死状十分恐怖。

进来打扫的目击者当即打电话报了警。

警方立即派人带队入校封锁现场展开调查，负责这一起案件的是九城警署重案组督察左文君和警长陈邹文、警员卓沐、卓建、胡峦江一组人。经过一组人调查取证和法医鉴定死者口腔和腹部没有发现积水，不是死于溺水窒息，真正的死因是受到极度惊吓引发血液冲击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脏骤停导致死亡，也就是俗称“被吓死的”。

几经调查又是一起离奇意外猝死案。

在此之前发生过两起同样的猝死案，两名化学系的学生先后被发现死在校内游泳馆的泳池，死状、死因与这起意外猝死案的死者一致。三名死者的尸体都没有外伤痕迹，生前没有疾病史，也没有在尸体体内检测出致幻的药物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