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非妖来说，就是一种正比的伤害。异能越是强的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强烈，刚巧触发的几个人中除了洛川这一只妖，其他四人都算是强者中的强者。

看似简单的异能机关，却在这时发挥了极大的威力。

蒋封想到这儿，不由地赞叹起这位对手。想来这样能够进入PAAW总部地下隐藏基地的人，应当与造成人类都市区异能管理处的巨大爆炸事件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伙人。

“洛川？”蒋封声音有些发木，既然他和洛川在这里，那其他的三人呢？

洛川凑近了一些，手自然而然地撑在蒋封身侧，他问道：“哥哥是想问他们？”

蒋封点了点头，“你醒来的时候……”

“没有看到。”洛川没有等蒋封把话说完，就否认道。

蒋封从这语气中读到了一丝冷漠，像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可他依旧没有去细想。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洛川的脑袋，笑着说道：“洛川扶哥哥起来，咱们去外面看看。”

就在这一瞬间，蒋封发现洛川原本放松的身形十分明显地绷紧了。

“外面……啊？”洛川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一侧瞟去。

“怎么了？”蒋封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见洛川不回答，于是强行支起软绵绵的身体，向唯一的一扇窗户扑去。

洛川反应过来，刚想要拦住蒋封，后者却已经一个踉跄栽了下去，所幸用手抓住了窗沿、

他一用力，将窗帘猛地拉开，刺眼的白光隔着擦得光亮的窗子投了进来，玻璃上盘亘着细细密密的白色纹路，像是在阻隔白光的杀伤力。

蒋封瞪大了眼睛向外看去，一眼看不到边的白色——等等！那是！

只见无垠的白光中，隐隐发出了一种蓝红相见的光彩，像是身处苍茫海域的一叶残破小舟，在无穷无尽的海浪中细细咀嚼着绝望。

“哥哥，不要看了，外面什么也没有。”洛川已经走下了床，他凑过来想要搀扶着蒋封离开这扇窗子。

可蒋封双眼瞪得溜圆，眼角泛起了红色，手指抓着石质的窗沿，手指因为用力，连同着那关节都泛了白。

“那是PAAW的标志扣……他们的异能在流失……”蒋封声音颤抖着，伸手想要去破开窗子，现在只有一个标志扣还在闪光，那其他人呢？

蒋封感到心脏上像是被人穿了个窟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能用仅有的蛮力去拉动窗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哥哥。”洛川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生冷，“你先冷静下来。”

蒋封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他只感觉耳边在嗡嗡直响，反而是洛川刚刚的那一句话，落到他的耳边，显得格外清冷、平稳而……陌生。

他似乎反应过来，是的，这一切都有些不正常。从洛川出现，到现在，只有他蒋封和洛川被“囚|禁”在这屋子里。

“我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洛川眉头微微锁住，还不忘伸出一只手轻轻安抚着蒋封的后背，“你放心，这些白光只是会让他们跌入一些回忆，只要走出来了，就……”

“如果走不出来呢？”蒋封声音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沙哑，那些白光可以将他的异能伤到几乎直接归零，那浸泡在其中，会是怎样的后果？

是审判者的行为吗？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洛川淡淡地回答道：“他们可以走出来，哥哥你难道不相信他们吗？”

蒋封一时错愕，是啊，多年的“战友”，他有足够的可能与自信去相信单叔叔、迹花、徐奕，他们绝对可以走出任何困境。

但是，在审判者出现后，这种观点似乎就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对未知事物的怀疑与畏惧，审判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蒋封手指微微放松，他现在能干什么？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么多年的经验与异能操纵方法，就像是一口锅里，放入了乱炖的食材，越是这样，似乎就越不能从中寻找到答案。

洛川说：“当时我偏巧抓着哥哥的衣角，所以在白光还没有完全吞没的时候，就用妖力建了这个屋子，只要我们不出去，就不会受到伤害。”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陷入回忆，也许是设计者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的意愿。”

这一句话提醒了蒋封，他颓然地垂下了双手，因为刚刚的动作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脑力。

或许真的如同洛川所说的，这只是一项考验。

蒋封缓了一口气，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去触碰窗框中的玻璃。

这是最简单的测试属性的方法。

的确，这白光只是会压制，而不是生杀或者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