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抱师尊归+番外(47)
茶宠很想提醒自己的主人,奈何开不了口,只能编制了梦境灌入敬琅的梦中,可惜敬琅这几日不知什么原因,一天到晚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睡得也十分不好,茶宠编了好几个梦都没法好好和他说,直到灵力消磨殆尽。
一个月后,茶王的夺主揭晓,为张家所育的紫尖,名副其实。祁始国派来的使者却宣称敬琅用普通的碧螺春当新茶种参赛,视为藐视赛规,不把祁始王放在眼里,令其一家流放边境,三十年不得回乡,永不得再入茶道。
此话一出,一时间成为淮圻县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八卦,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直叹敬琅想当茶王想疯了,自己培不出新茶种,竟用家喻户晓的碧螺春参加比赛,甚为鄙夷。
敬琅听完后捂着心口又急又痛,一口鲜血喷在茶宠身上,茶宠喝了人血,眼睛动了动,精气恢复了不少。
敬琅和家人临行前,将怀里的茶宠交给了送行的张亭柳夫妇二人,在临走前的最后一刻红了眼,摸着陶泥小猪说:“小茶呀小茶,今后我没有茶给你喝了,就让张兄好好待你吧。”
张亭柳接过茶宠,双眼通红地看着敬琅一家人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像牲畜一样关在押送刑犯的木笼子里逐渐远去。
张亭柳回到府中,将茶宠一直带在身边,还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结果过了两天,茶宠便听见他派人上路去找敬琅,见那人轻装便马,手上提着个箱子,腰上还配了把刀,茶宠情急之下编制了一个幻境引入那仆人随身带着的水囊中,所以那仆人当晚还没找到敬琅,便死于幻境中。
这是茶宠第一次杀人,通过幻境吸食了凡人的精气,于是茶宠“活了”。
小茶说到这里,一脸狰狞恨意道:“姓张的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主人那么信任他,他竟作出这等出卖好友、损人利己的事情!不仅偷偷换掉了主人的红尖,作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恶心模样,转头便派人暗杀主人以绝后患!”
“既然暗杀的人被你解决了,敬琅为什么还会死?”
“主人在路上生了重病,无人医治,病死了。”
小茶眼中流下两行泪水,随即一脸阴狠地说:“主人死后,我便送一个幻境给张亭柳,幻境中一身血红的主人向他索命,张亭柳到这步田地还假惺惺地说他无愧于心,最后被我化出的主人活活掐死!”
“即便是这样,还不够解恨,我要让淮圻县的所有人都知道敬家的红尖才是真正的茶王,谁要是敢说不如紫尖,我便要他死!”小茶一脸狰狞。
“所以那些百姓喝进肚里的茶水,用的就是用张亭柳和敬琅的肉身种出来的茶叶对吧,红尖代表敬琅,紫尖代表张亭柳?”
“是,我得了人形后,在边境的乱葬岗找到了主人的肉身,又进了张家的祖坟挖出张亭柳的肉身,一起埋进这院子里,再将埋有主人的那片土壤中种上红尖,在张亭柳那片土壤里种了紫尖。”
小茶咬着牙,神情疯狂,声音阴森诡异:“我将张亭柳做过的恶事做成幻境,再送到他儿子张寅的梦里,不愧为小人所生,那小子半柱香都没撑过,便一边求饶一边吓死了。”
难怪,为什么别人的幻境都是美好的,死者应该是沉溺于心中那段最美好的过往而死,所有死时脸上才会带着笑容,可是张寅却死不瞑目,原来是被活活吓死的!
“可你这样做,敬琅若是泉下有知,他也不会感到开心的。”叶寻良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若是敬琅泉下有知,怕是要再让他气死一回。”
顾谋没好气地说,对着小茶正色道:“你可知你这样做,敬琅和张亭柳的怨气不散,便无法投胎转世,这就是你对养了你十几年的主人所作的报答?”
“不能投胎最好,主人与我便能永远在一起了,还有张亭柳,我要让主人日夜看着张亭柳的族人是怎样被我折磨死的,我要完成主人的心愿,让他亲眼听到别人说红尖才是最好的!”小茶说完便哭了,一脸倔强。
“你行事如此极端,可曾想过张亭柳并未陷害敬琅,而是你自己一心所想?”
顾谋摇了摇头,将锁灵袋中的两缕怨气释放出来,让他们漂浮在空中,继续道:“这怨气里头,还有一丝冤,说明这人死的时候心里是有冤情的,你不想看看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吗?”
“他有什么好冤枉的,我亲耳听到,他派人换了主人参赛的茶叶!难不成是我在撒谎吗?!”小茶红着眼睛喊道,看向那团怨气的目光也变得憎恨。
“那便来共情吧,你好生看着,在敬琅的张亭柳的记忆中,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顾谋挑了挑眉毛,将两缕怨气挥散,烟气袅袅,洒在两人一怪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