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抱师尊归+番外(199)
秦慕蓝心中涌上一丝愤懑,百味陈杂,一把扯过被子胡乱盖在身上,揪着枕头回想白天的事情,脑中全是那人一身覆莲学炮、如竹如玉的身影,有时在饭堂相遇,师明华总是一个人端着盘子坐在角落,秦慕蓝凑上去与他一同用饭,说笑逗他开心,他也会无声地微笑。
那时候的秦慕蓝,总是以能让元华师兄露出除面无表情以外的其他情绪为骄傲,殊不知大多数时候,对方只是为顾全礼貌。
不知不觉,听学已经过去半年,因今年送来的孩子年纪尚小,各大门派便请示将学期改为两年。
听到这个消息,秦慕蓝高兴得两天没烦师明华,躲在房间里暗自发乐,而整个天府山最郁闷的,莫过于顾小墨。
听学期间非紧急情况轻易不可串峰,串派,所以自开学一别,顾小墨已经许久没有机会来天府山寻好友了。
说是过来寻友下棋玩乐,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则是溜到山下的瓦子里柳宿花眠、彻夜不归,长了一张风流潇洒的好皮囊,外边的莺莺燕燕从未断过。
这不,才刚过完元宵,各派开放两日允准下山,清净峰峰主便拖着独子顾小墨来到天府之阁讨善恶台一用。
“我家这是个混账!尊主可知方才老夫从哪儿将他揪出!”他爹狠狠地将他摔在善恶台上。
察觉到脚下的台子开始运作量刑,顾小墨连忙跪好,一改方才的倔脾气开始讨饶:“我错了,我错了!爹,我再也不敢了!”
“你个混账东西!若不是老夫下山采买,看到你拉着六名女子逛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春楼里出来的老鸨!”
顾小墨眼睛一亮,抬头道:“爹,你懂得也不少嘛。”
“逆子!”峰主险些没站稳,从台下的刑架上抽出一根鞭子狠狠甩在顾小墨腰上,好大一声惨叫便随着怒吼响彻云霄。
恰巧,秦慕蓝准备从善恶台抄近道给学究送书籍,被这一声带着寒气的鞭响吓得一抖,手里的书都掉了。
几人听到动静,往那边看了一眼,一时间连顾父都愣了一下,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正蹲在地上一本本地往膝盖上捡书,长发垂落,只露出半张脸,不禁想起了几年前修真界在南海捕获的一只鲛人,可谓惊鸿一瞥,这少女竟比天生美艳的鲛人还要精致几分。
伏在善恶台上的顾小墨原本龇牙咧嘴,小心翼翼地捂着屁股,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无意间朝那边瞟了一眼,瞬间呆住,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儿。
待少女走后,顾小墨脱口而出:“天府之阁竟还有这等……”
“臭小子!你活不耐烦了?!”顾父狠狠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怒目圆瞪。
待回去后,往常忘记一个姑娘只需个把月,现下竟整整惦记了一年,直到第二年快结业时,他才在结业晚会上再次见到秦慕蓝。
当时,秦慕蓝在台上弹了一曲月琴,琴技至多中庸,台下掌声却足以震天,神水宫的女弟子们齐聚一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完毕后,大家都自由生火活动,顾小墨有些痴愣地坐到师明华身边,被好友察觉异样:“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
“我恋爱了。”
“哪家仙子啊?”师明华顿觉好笑,这小子常常把单恋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不知道,她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让我爹打屁股!”顾小墨挠头抓狂,“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我的脸,我宁愿她看清的是我的屁股。”
“不知羞。”师明华睨他一眼。
说话间,一个身量娇小的姑娘走近,手里拿了一捧黄紫相间的野花,捂着脸塞到师明华手里,不等他拒绝便转身跑了,周围响起一阵起哄的笑声。
师明华拿着花捧,有些手足无措,顾小墨见状一把夺了他的花:“你不要我要,矫情劲儿!”到手后,才发现裹着花枝的手绢上绣着一个名字“秦慕蓝”。
“秦慕蓝?那姑娘叫秦慕蓝,看着挺清秀的,就是有些害羞。”顾小墨将花儿丢到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手绢,长腿随意一搭,引来周边少女含羞惊叹。
见他将手绢摧残得有了褶皱,师明华眉心一蹙,将花儿拾掇起,拿过手绢重新裹好:“这也是他人的心意,不可轻怠。”
顾小墨就着草地往后一趟,闭上眼惬意笑道:“这姑娘吃不准你的性子,虽有些小聪明,知道你收了礼物后无论也做不出随手丢弃的事情,但与外头那些姑娘没什么两样,送个花儿都羞得不敢见人,没前途呀……”
“没前途?”话音未落,只听一道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可否请教公子,慕蓝需怎样做才能吃准师兄的性子,才算得上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