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阎王见阎王，还是落不着好啊！”

——

白嘉嘉含泪告别小伙伴们后，就跟着小绣眼下山了。

他只下过一次山。

十年前，小绣眼告诉他，说什么穆宣大学本科毕业了，按照人类的风俗，他们都会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后会拍很多好看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和视频，听说能记住所有东西的样子。

那次，白嘉嘉鼓起了勇气，跟着小绣眼下山，偷偷摸摸地溜入了穆宣在的那间学校。

那天，他终于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

他变高了一点呢。

但是人类好像都只找其他人拍照。

救命恩人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怜。

白嘉嘉藏在不远处的草堆里，默默地抽了下鼻子。

人类怎么这样子？

他的小伙伴们平时都不会冷落他的。

终于，他看到有个男生笑呵呵地过来找救命恩人拍照了。

好人。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找他拍照了。

白嘉嘉默默地研究着人类的拍照，心情从之前的好奇、心疼，逐渐到心痒痒。

他在心里挣扎了好久，等到终于又有一个人找救命恩人拍照的时候，他撒腿就往那边跑。

他也要跟救命恩人拍照！

有人注意到了他，发出了小小的呼声。

“啊，哪来的小狐狸，好可爱！”

一身雪白的小狐狸在草地上奔跑着。

咔嚓！

白嘉嘉奔跑的脚步，刚好在穆宣的身边停住了。

同框！

穆宣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了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白嘉嘉瞪大眼睛：“恩人，你认出我了吗？恩人！”

小狐狸呦呦呦叫。

穆宣没认出他。

见人类骚动起来，小绣眼的声音传了过来：“嘉嘉，快溜呀，人类抓住你，要把你关笼子里的！”

那年白嘉嘉还未满100岁，还没长成第二根尾巴和仙根。

而且恩人好像没认出自己。

白嘉嘉最终还是含泪冲破人群的围观，急急地跟着小绣眼逃出了校园，又回去了大山里。

——

“小绿，就是这里吗？”

夜色渐黑，一鸟一狐狸偷偷溜进了医院。

“我打听过了，就是这里，在5楼的101房。”

灯光微弱的房间里，穆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合。

忽然，他听到了窗外非常非常细微的声音。

睁眼一看，他就看见了窗外一个一闪而过的奇景。

好像是一只小鸟儿，嘴里叼着一只比他体积大几十倍的灰色物体，从窗边飞过。

他定了定眼再看，窗外什么都没有了。

穆宣心头大惊。

“泰山，帮我看看窗外有没有东西！”

叫泰山的保镖一听，立刻推门而进，快速打开窗户往外看。

“看见什么了吗？有没有看见一只小鸟嘴里正叼着一大团白色东西在飞？”

保镖皱了皱眉：“对不起，穆总，我没看到。”

穆宣沉默了。

片刻，他开口道：“叫医生过来一趟。”

几个医生匆匆赶来。

“穆总，请问您现在哪里不舒服？”

“我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会出现幻觉？比如看到一些现实并不存在的画面？”

“……穆总，虽然您不知为何晕了将近两个月，但是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您的脑部仍未发现被伤到的地方。一般来说，不大可能出现这个问题。穆、穆总，请问您看到了什么？”

穆宣沉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随口问问。”

——

小绣眼飞回到地面的一个隐秘草丛里，轻轻地把小狐狸放下。

“看清了吗？”

“看清了，就是我的恩人。”白嘉嘉呦呦哟叫了几声，很是难过。

第2章

忽然，小绣眼低叫一声：“嘘！”

过了一会儿，他拍着翅膀，慌张道：“啊啊啊……我们刚刚飞到窗边时，好像被你的救命恩人看到了，他怀疑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抓住，关进人类研究所里，天天抽血扎针！要命了，要命了。

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听你的话，带你飞上去了。

一个小小鸟怎么可能叼得起一只狐狸？啊，我要死了！”

……”

小绣眼急得团团飞，快把自己绕晕了。

白嘉嘉还没伤心完，就被他的话给说懵了。

他把眼泪往肚子上的毛发上擦了几下，问：

“那，那怎么办？

小绿，要不你赶紧先回山里吧？我先藏起来，等找到机会我就去我恩人身边，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小绣眼终于不再乱飞，停了下来。

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一鸟一狐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草坪水龙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