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霖沐阳恍然大悟的模样,陶哲笑了笑也说什么,脚踏上脚踏板刚想离开,却被霖沐阳出声叫住了。
陶哲单腿撑在地上,扭头看霖沐阳:“还有事?”
霖沐阳一言不发走下站台,抬起右手在陶哲眼前挥了三下,在他不解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你脸上死气太浓,待会儿骑车经过十字路口时小心一点,如果遇到绿灯不要急着走,等下一次路灯,否则会有血光之灾的。”
陶哲刚开始还不知道霖沐阳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不过听到‘血光之灾’四个字就什么都懂了——
这不是天桥下摆摊算命的忽悠人时的口头禅吗?!
陶哲心里这气啊,心想:我好心帮你指路,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咒我!
陶哲白了霖沐阳一眼,只当他年纪轻轻脑子就出问题了,还怪自己当了一回滥好人,所以才大清早被人咒有血光之灾。
陶哲气呼呼地蹬着自己的车走了,后面还传来霖沐阳的声音:
“遇到绿灯不要急着走,一定要停下啊。”
陶哲听了这话心里更气了,骂了一句‘有病’后,把山地车蹬得更快了。
虽然在心里已经把霖沐阳当成了恩将仇报的神经病,但陶哲在骑车的路上,心里总忍不住想起他的话,想:
万一呢?
刚才那人看起来年纪轻轻,身上还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也不像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陶哲自己否定了,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也迷信了,别人随口一说他就信。
这么好忽悠的话,以后老了肯定会在家买很多三无‘保健品’。
就当陶哲在‘相信科学’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者之间纠结时,一不留神他已经慢慢接近十字路口。
陶哲抬头望去,就见是红灯。
见到红灯,陶哲松了口气,小声嘀咕:
“果然是骗人,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
然而陶哲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又往前骑了十几米,指示灯由红变绿,等在前面的车缓缓起步,等他骑到路口时刚好绿灯。
看着指示灯,本该一鼓作气直接通过路口的陶哲心重重一跳,脑海中突然蹦出刚才霖沐阳那句提醒——
不要走,停下。
绿灯显示还有二十几秒,可以安全通过,然而陶哲却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捏住了刹车,贴在路边花坛停了下来。
因为紧急刹车,轮胎和刹车片因为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陶哲下意识皱了皱眉。
停稳后陶哲低头想看看自己爱车的轮胎有没有事,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急促的喇叭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陶哲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抬头朝声源看去,就见后面一辆白色小车,以S型的行驶路线直直朝他撞来。
陶哲瞳孔一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车堪堪和他擦身而过,直接撞上他前面正常行驶的汽车。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几乎是眨眼的事,等陶哲回过神来,周围已经响起尖叫声一片。
几分钟前还骂霖沐阳有病的陶哲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
听陶哲神情激动又后怕的说完,荀钰看了霖沐阳一眼,明显不信:
“真的假的,有这么玄吗?”
他身边的陶哲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真的,骗你是狗,我当时要是没停下来、跟着前面的车后走了,我绝对会夹在两车之间变成肉泥。”
现在想起早上的事,陶哲后背都直冒冷汗——
太险了,真的就那么几秒钟的事,还好他停下了。
荀钰好奇:“那车是失控了吗?”
“不是。”陶哲摇头:“好像是老婆发现丈夫出轨,两人在车上打起来了,老婆去抢方向盘导致的。”
看着心有戚戚然的陶哲,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霖沐阳看荀钰,眼里还有些许骄傲,那意思——
看吧,都说我不是骗子。
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荀钰顿了顿,看陶哲:
“你怎么找到他的?”
陶哲闻言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他只知道霖沐阳和他一个学校,但几年级几班一概不知,所以今天请假课都没上,在校门口蹲守他一天了。
霖沐阳不解看他:
“你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
见他对今早的事绝口不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师气息,陶哲心里更佩服了,赶紧表明来意:
“这次找您除了道谢之外,还想请您帮个忙。”
见他对着霖沐阳那张脸一口一个‘您’,无神论者荀钰还是觉得满是违和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