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雨华灯夜(23)
“讲。”
“小姐对管箕公子的情意,迎儿自小便看在眼中。可如今为何要……”
红衣女子一听这话,神色变得有些意味不明,道:“他待我如此绝情,我又怎需心慈手软?”
刚刚踏进北庄,站在庭内的北漠群臣便一同向着管箕恭候道:“恭迎少主回城。”
“大家都不必多礼。”似早已料到般,管箕只淡淡地道了句。
“箕儿,你可回来了。”一名身着素雅服饰的夫人从殿内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参见甄夫人。”看到庄夫人,群臣拱手作揖。
甄夫人把眼神从管箕身上稍稍移开一会,向着群臣道:“众卿不必多礼。”
管箕连忙迎了上去,从侍女手中扶过母亲,道:“母亲,您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了。”
“你离庄多日,母亲自然是担心,”甄夫人拉着自家儿子的手,忽然又似想起些什么地道,“饭菜皆已备好,为你接风洗尘的。”
“嗯,谢谢母亲。”
“众卿也请去殿内上座吧!”甄夫人与群臣道了句。
“是,夫人。”
“哈哈哈……”刚刚踏进兰绪殿内,张开双臂的殊榄向管箕迎上来时便发出一声大笑,随后未等管箕应答,便与他来了个拥抱,又道,“大哥离庄多日,殊榄倍感思念啊!”
管箕不经意地推开了,轻轻地拂了拂袖子,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笑意,道:“殊榄,多日不见,你倒憔悴了不少。可是因为代大哥打理政务,过于操劳了?”
听到此话,面前的人拳头微微紧握,道:“大哥这是说笑了。父亲云游四海,至今仍不知所踪。如今大哥又奉命前往骆庄,作弟弟的自然要处理好庄内的政务。”
一旁的甄夫人笑了笑,打断两人的谈话:“我们都先上席吧!饭菜可都要凉了。”
经甄夫人这么一提,殊榄似是想起些什么,赶忙和管箕道了句:“对对对,大哥快请上座,这可都是母亲专门为你接风洗尘而准备的。”
白衣男子扫了一眼这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心中不免对自己泛起一丝嘲意,随后便在主席上坐了下来。
“蓝将军。”刚一落座,管箕便向着右手边身着将军服的年轻男子道。
“末将在。”蓝翊从席上站了起来。
“我离庄多日,北晨军的操练可有松懈?”
“禀少主,从您离庄后,我便对他们严格要求,不敢有丝毫松懈。”
白衣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如此甚好,我明日便到军营中检验一下你的训练成果。”
“是。”
“哎呀,”殊榄忽然举起酒杯,向着管箕道,“大哥刚刚归来,此番先不谈政事,我们只赏舞品酒。”方说着,殊榄轻轻一挥手,帘外的乐手和美姬便一同进入殿内献起才艺来。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正举杯的人,眸子闪过一丝冷冽,道:“殊榄弟弟说得对,此番我们不谈政事,只管赏舞品酒。”话说间,便向群臣举杯。
“少主英明。”
“小姐,马车已备好了,可要此时入庄。”迎儿备好马车后,便上楼阁询问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望着天边五彩的晚霞,似是出了神,许久才问道:“为管箕公子准备的晚宴结束可有多久了?”
迎儿侧头,稍稍想了一会,便答道:“老爷回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想来晚宴结束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
又沉默了半晌,红衣女子才道:“入庄。”
“是,小姐。”
离辰宫内,黑衣男子捧着一块玉石正认真地雕刻着什么,羽墨恰在此时前来复命。
“主上,管箕公子已安全抵达北漠,途中只遇到一次刺杀。”
正雕刻着的手停了下来,黑衣男子神色平静地问了句:“可有调查清楚是谁?”
“北漠二公子——殊榄。”
“哦?”黑衣男子微微一挑眉,冷笑道,“好戏要登场了。命晰城做好防御准备,流澈军的一部分精英即刻秘密赶往晰城援助。”
“是,主上。”
北庄内。
甄夫人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管箕,待青雨把完脉后,便急忙上前问道:“青雨,可有诊出是何原因?”
身穿蓝衣的女子无奈地轻摇头,道:“夫人,青雨无能,若此时青雅姐姐在便好了。”
“母亲不必担心,大哥想必是过于劳累,或许让他休息片刻便好了。”殊榄看了一眼管箕,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晚宴不过才结束一个时辰,怎就发生了这种事?”一看到自己心疼的儿子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甄夫人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青雨看了一眼在旁安抚甄夫人的殊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便道:“夫人莫急,公子也兴许如殊榄公子所言,乃劳累所致。待明日太阳落山前,公子尚不能醒来,我们再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