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5)
阿竹领了吩咐后就过去照办了,没多久又回到车上:“他们家夫人让车夫听公子的。”
白行歌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们到金水镇的路途还算顺利,也没遇上什么大事,抵达小镇已是天亮时。那位好心的夫人与她家眷的目的地在另一座城,而如今到了镇子能再另寻马车,白行歌便不再继续劳烦人家。
许是见他长得好看,做主的那位夫人对他戒备心倒也不大,在他离开前甚至还掀开车帘与他说了几句,并赠了他一顶纱帽。
这位夫人倒是个聪敏的女子:“我见公子像是喜静之人,希望这帽子能够帮你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白行歌坦然收下:“夫人心善,必是福德深厚之人,孩子将来也会是懂事孝顺,成就丰厚之子,夫人可不必挂心。”
车内的女人听他这么一说,小小怔了一下,然后莞尔道:“借公子吉言。”
白行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并用红绳系好的符纸,递到她面前:“夫人可将这符纸给令公子,能减缓他身上的痛苦。”
面前的女子闻言又是一愣。
符咒乃白行歌昨日在车上所制。他上车就见到她那位大儿子身子情况不对,并非只是生病那么简单。然这些大户人家的事他不便插手,再说他如今自身难保,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随她回去为她仔细弄清情况,只能先借着符咒,帮忙缓解一二。
车子里的女人像是担忧他目的不纯,却又着实为自己的儿子情况感到烦忧,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白行歌这才道:“算是我给夫人的谢礼。若此符咒戴上之后,令公子身体确实有所好转,那夫人请小心身边八字重水的亲近之人。”
他言尽于此,朝那夫人又微微弯腰道谢后,便戴上她送的纱帽与阿竹一同离开。而车厢内的人紧握符纸,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惆怅的深思,久久无法回神。
“先找点东西吃吧。”镇子里的人早已开始了新一日的活动,白行歌看着前方坐满了人的茶楼,弯了弯眼睛补充,“要有肉的地方。”
浅色的瞳孔里切切实实地写着渴望二字。
“臭小子,你活腻了竟敢偷袭本大爷?!”
阿竹刚准备应答,边上突然传来了有些粗犷的男人声。白行歌才稍稍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就见前方一位跌倒在地的瘦弱男子狼狈爬起,见到他犹如见到救命稻草那般,直冲冲就朝他奔来。
阿竹眼疾手快地摆出了护主的架势:“喂喂,你想做什么呢?”
那人却飞快绕到了白行歌身后,抓着他外袍就说:“公子,请您救救我吧!那人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突然就冲上来说我偷袭了他,要找我算账。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能干啥呢?”
白行歌视线一扫,见到了街边那个被人用力踹翻的小摊,摊上的朱褐色炒栗子撒了满地。
身形魁梧,浑身长满了肌肉,只穿着无袖粗布衫的壮汉扛着雕龙大刀朝他们大步走来,并对着他威胁:“大爷我方才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个石子大小的东西砸中了。放眼望去,也就这小子的栗子对得上暗器的大小,不是他动的手还能是谁?!”
庞威身旁还跟着几位同样五大三粗的友人,气势十足。他打量着白行歌,一眼就看出了他没有武功底子,构不成威胁,便道:“小公子,我劝你少管闲事,把人给我交出来!”
白行歌并没有马上回答,视线反而落到了庞威身后不远的一处角落。
那里站着一位看起来仅十几岁大小的少年。他身上泛着一层淡薄的绿光,怀揣着一堆以自身意念化成的小石子,表情有几分茫然与错愕地凝望着他们几人的方向,眼里甚至还有些许的不敢置信。
白行歌可以感觉到这位少年,与面前的壮汉之间联系着一条因果线。少年身上的怨念,都是冲着这位壮汉而来,他一眼便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魂灵的意念若是足够强大,确实有可以给人带来实质伤害的可能性。
有那么一刹那,白行歌觉得自己似乎对上了那位少年的视线。
白行歌隔着纱帽对面前的人说:“你确实误会了,方才的袭击并非出自他之手。”
“那你说说是谁?”
白行歌沉吟片刻,认真回答:“大概,是鬼吧。”
“……”然后壮汉脸上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甚至又产生了误会,“好啊,你俩合伙闹我玩呢?!”
白行歌身后的男人也一脸错愕,甚至有些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找错了人帮忙。这怒火不仅没有被平息,反而还越烧越烈。
争执也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就连不远处在茶楼二层处的好事者也纷纷趴到围栏边,观望着战况。在他们看着,甚至希望两方人马能够激烈打起来,这样还热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