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30)
“嗯。”乌瑟接过班西的名片,又看着时律。
时律一脸莫名地看回去。
乌瑟睫毛轻颤,眼神里写着三分期盼四分渴望以及九十三分的写满“想要联系方式”的欲望,混合成看谁谁心颤唯独叫时律炸了毛的满眼星光。
草。
时律黑着脸瞪他,觉得这个男人八成脑子有毛病。
不,是肯定脑子有毛病。
乌瑟幽幽叹气,从手边的笔记本里抽出两张票,“这是我们下一部剧的票,有空可以来看看。”
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音乐的魅力,只要来听过一次现场,时律肯定会对唱歌产生兴趣。
这么好的声音,不如唱歌,不如唱歌。
要不是时律眼疾手快,时律得当场跳起来挠乌瑟个满脸花。
……
离开乌瑟家,他们又去了位于市区的一家小酒吧。藏在弄堂深处的店铺门庭冷落,脏兮兮的招牌缺胳膊少腿,但这是附近唯一一家接待特殊顾客的酒吧,只有在门口懒洋洋的保安面前显露原型,才能被招待进真正的内堂。
经营酒吧的是一位叫做缇娜的巫婆——巫婆和巫师有点小区别,力量更类似于与生俱来的超能力,而非魔法。
缇娜戴着老花镜在吧台后打毛线,碎花的披肩从她肩头垂到膝上,昏昏欲睡的模样。
听到门响的声音,她才咕哝两声醒过来些,眯着眼看清楚站在吧台边的班西和时律。
“您又来了呀,罗斯巴特家的大人。”她与班西招呼,声音轻柔地漂浮在空气中,“唔,还带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嗯,万圣节要到了。”班西将海报放在吧台,“你知道的,这些日子总是很忙。”
缇娜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楚了海报上的文字,“是的,是的。”她说道,“万圣节总是忙碌的。”
官方巫师要忙着维持秩序,她的酒吧也早已预约爆满,她现在就能够预见到舞池里群魔乱舞的场景和之后的一片狼藉。
只要不售卖禁药,酒吧里面怎么浪班西都不会管,他例行检查了老女巫的经营证明和特殊酒类售卖许可后,叮嘱老女巫在万圣节前后加强身份审核。
沉迷于变装的人类有时候很容易与怪物混淆,而把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类放进怪物狂欢的酒吧,第二天可能连骨头都找不到一根。
“好的,好的。”缇娜说道,用一种飘忽而又顺从的语气,“我会遵从您的规矩的,罗斯巴特大人。”
……
班西的家访名单上的最后一位被放在了第二天,由于路程过于遥远,早上八点出发等抵达也过了中午。时律带了一袋牛奶一袋小面包,盯着班西先解决午饭问题——身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贴心娇娇,他得积极为金主服务是吧。
他们要拜访的那家住在距离申市市区几十公里的郊野,紧靠着申市的郊野自然保护湿地,迁徙的鸟儿或是在这里栖息越冬,或是短暂歇息后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秋水长天一色,仿佛一处俗世喧嚣之外的桃花源。
湿地里栖息的各种鸟类让奥吉莉亚很是兴奋,她拍打着翅膀引颈高嘎,有几只感官敏锐的鸟被她惊得飞起,但更多的还是根本没听到该干啥干啥。
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班西,被突如其来的一嗓门震得脑壳疼。
班西咬着半块面包,想友好地请自己的老祖母闭嘴。
得亏守护灵的特殊性,奥吉莉亚不主动出现时连班西都没办法确切看到她的身影,不然这么一嗓门他们罗斯巴特家的脸面就别想要了。
时律正翻看着资料,看着看着眼睛就往班西周围绕了一圈。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响亮高亢的鹅叫,而且就是从班西身边传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但是再仔细看看,周围各种鸟类叽喳嘎嘎,好像又只是他听错了。
吃完饭后沿着湿地的泥巴小路走上大约二十分钟,就能看见路边伫立着一栋小房子,白墙黑瓦飞翘的屋檐,很有江南水乡的韵味。
来接他们的人已经等在路口,那是一位漂亮的少女,一袭长裙戴着红色的兜帽披肩,吊眼角和微垂的嘴角,两只眼睛一蓝一灰,让她看起来有种凛然傲慢的神气。
时律记得她在班西的清单上叫做“安吉丽娜·沃夫格雷”,种族一栏则写着“灰狼”。
灰狼,而不是更经常出现在奇幻设定里的狼人。
配上这鲜艳的红裙,熟悉又让人有点跟童话片场串戏,仿佛误入小红帽的故事里。
“您好。”安吉丽娜招呼了一声,向班西微微弯腰,转身引着班西和时律进门。
屋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一开门就有个小雪团奶声奶气地扑上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毛绒绒的犬类幼崽,摇着尾巴快活又热情地围着客人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