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128)
放肆的,又端庄的,那么突兀,又那么理所当然。
叫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其余哪怕天大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他所看到的也是班西身体的一部分,深深扎根在他的骨血之中。
班西的手抬起,轻轻搭在时律的肩上。
他俯身凑近,近得时律能看清楚他脸上还有没卸掉的妆,扬起的唇上艳红扎眼,时律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没有注意到。
那颜色就跟玫瑰花瓣一样,跟班西放在窗台上的玫瑰一样,花瓣饱满莹润,沾满厚重浓烈的色彩。
时律陷在玫瑰的怀抱里。
他迷迷糊糊意识到周围萦绕着是玫瑰的香气,从班西的指尖、班西的颈侧、班西的裙摆扩散。
和他前几天在班西身上闻到的一样的玫瑰香气。
班西一手搭在时律的肩上,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将要拥抱他又若即若离的姿态。
裙子的后背系带是松开的。
时律的脑袋里又开始漂浮上奇怪的泡泡,咕嘟嘟冒着这种时候不合时宜的糟糕念头。
所以修改过的领口没办法好好地束缚住班西的脖颈,喉结凸起露出了一点轮廓,还有从后颈到脊背隐约可见的线条。
时律浆糊一样的思绪忽然清醒了一瞬,但又好像那一瞬间他的理性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他知晓自己果断迈开脚步一把揽住班西的腰逼近上去,瞬间把若即若离的距离拉进到班西根本无处躲避。
他把玫瑰拥入怀中,他攥住玫瑰的花瓣,品尝到醉人的芬芳。
他听见班西喉咙里压着低低的笑,舌尖无意又像是故意地与他纠缠不休。
在因为亲吻喘不上气而昏过去前,班西恍惚不知落在哪里的眼神终于慢慢恢复了清明,他挣扎着侧过头,伏在时律肩上轻轻喘息。
唇上艳丽的红色被晕到了外面,眼尾拢着淡淡的湿气,便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
“欢迎回来。”时律轻轻拍着班西的后背,像在安慰一个做了噩梦的小朋友。
班西应该需要这个……
虽然班西表现得镇定而冷静,在裙子包裹住的壳里仿佛无事发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班西不可以需要这种柔软得过头的安慰。
于是时律在心里改正了自己的措辞:不是班西需要这个,是他的恋人需要这个。
他的恋人可以需要这个。
“不对。”班西扬起头眯着眼笑,他被撸得舒服的猫似的舒展身体,指尖蹭了蹭唇角晕开的红色。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时律,眼睛里是湛蓝的光,指尖沾上的红色在颈侧一抹,反手扯开自己本来就已经松散歪斜的领口。
他就如同扯掉禁锢住自己呼吸的项圈一般扯开包裹脖颈的布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时律的恋人的确是需要一点安慰。
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出来,他的一小部分灵魂还被蛇一样的黑色紧紧纠缠。
但不是时律这样哄孩子一样的过家家,他已经离开那个做噩梦还哭着要人拍拍的年纪很久了。
班西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抬起腿——他是不是听到那紧得迈不开步子的裙摆撕裂的声音?不过这也不重要——他把腿勾在了时律小腿上。
去他妈的行不行。
班西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吻上去,时律被他按在门板上,瞪着眼傻子一样接不到半点暧昧信号,叫他不得不暂缓哀悼被自己丢掉的理性和矜持。
跟裙子一样,都撕破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操我。”
班西的声音嘶哑得过分,咬紧了牙根也压不住颤抖的哭腔。
“或者滚出去。”
……
……
谢天谢地,这天晚上安吉丽娜跑去找妹妹玩得乐不思蜀夜不归宿,完美闪避了听到或看到某些糟糕东西的危险。
而太阳升起时最先该被哀悼的应该是裙子。
此时称其为碎布大概更合适一些。
精致漂亮的东西往往脆弱,经不起情到浓时半点稍微用力的撕扯。
稍微?
这个有待商榷。
班西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圈乌青,他的理智在一晚上的荒唐后回笼,但他在思考自己此时为什么还清醒地坐着,而非瘫在床上爬不起来。
哦,他想起来了。
治愈法术是他自己挣扎着哭哭啼啼念出来的,第一次没经验,身体一超过了承载限度就本能地开始念咒语想舒服一点,结果导致他现在没办法爽快地昏过去,只能睁着眼睛忍耐身上的不适。
就跟从里到外被拆开又重装了一遍,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还残存着被过度刺激冲刷过的应激反应。
时律正心虚地收拾地上的碎布,把撕得不成样子的布料一块块捡起来——他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条裙子了,安吉丽娜刚来的时候班西给她拿了一条他母亲的裙子应急,那时候这条裙子也一起塞在那个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