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塞缪尔都这么说了,工作人员只好按捺住不安的心情,继续跟踪奥利弗军长的情况。
这种信任是对的,倒数最后一天的中午,塞缪尔接到了路白的请求,对方让他去接应。
要说路白也是不知道怎么跟大白各走各路,小三轮可能跑不赢大白,所以他选择离开的方式,顺便也给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的自己放个假。
“好。”上司还是那么利落没有废话,问清楚坐标就道:“我现在过来。”
这一次连三轮车也要一并带回救助站,带回去检修。
离别的头一天晚上,他们两个已经到过别了,足足聊了半大半宿。
路白以为自己走的时候,大白会穷追不舍,没想到飞行器降落之后,大白只是在附近看着他,似乎早已经知道他要离开,而且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是当然的,因为大白自己也要离开了。
“该说的咱们昨晚已经说的够多了,今天就不啰嗦了。”因为昨晚半宿没睡,路白现在犯困,他轻松地冲着大白挥挥手:“回见。”
青年上了飞行器。
大白目送自己喜欢的青年离开后,转身也奔向雪原深处,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奔跑中的大白,眉宇冷峻,眼神沉静得如一片深海,虽然他无法抗拒这种变化的本能,但他对这片雪原很留念,相信自己还会再回来的。
“奥利弗军长果然是在等路白离开。”监测人员发现到,路白离开之后,奥利弗军长的兽态立刻出现了过渡状态。
这边马上派人去接应。
塞缪尔收到救助站的消息,他不动声色地吩咐了属下几句,然后通知亚度尼斯随时过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将路白接回去,也已经到了兽态之前的极限。
他要和路白道个别。
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青年,即将开口的军官显得有些不习惯,他每次兽态之前,从不会刻意跟谁道别。
安排好救助站的工作,就进去,甚至连亲人也不打招呼,毕竟他们都清楚。
但是路白的确不一样,对方入职以来,工作上跟他接触最多,他必须跟对方解释未来三个月的去向,以及给对方安排好这三个月里,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
路白听上司说,要离开三个月,去外星驻守,他微微错愕……
“我会安排好跟你接洽的工作人员,你和以往一样,有任何要求立刻跟他联系。”
“……”路白还没回神呢,他就感觉很突然,一下子身边的人和毛茸茸都离开了。
特别是上司,毫无预兆。
路白将情绪写在脸上,塞缪尔轻而易举地从他身上感到一种失落,这样人升起罪恶感,仿佛是自己夺取了对方身边重要的东西。
做这一切决定的军官微微皱起眉,虽然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错,他确定。
“或许你未来三个月不想进入森林,也没关系。”实在想不到别的补偿方式,塞缪尔试图用放假来弥补心情低落的路白。
听到放假,路白一下子回过神来,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上司的好意:“不不不,我就是回去呆两天,剪个头马上就回岗。”
看他恢复精神的样子,塞缪尔暗暗放松紧绷的神经,无声点点头。
路白并不知道,几乎是他回到救助站没多久,他以为正在雪原上流浪的大白,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回到了救助站。
当天晚上,路白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享受久违的假期,每次回来他都会觉得,待在房子里生活太舒服了。
同一时间,那位骗他要去外星驻守三个月的上司,和他道别之后,终于撑不住出现兽化状态。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这位送进了森林。
每年都是这样,这位殿下和奥利弗军长,一个进来一个出去,两人谁也见不到谁。
在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接到的最后一道来自塞缪尔的命令是:奥利弗醒来之后,立刻秘密将他送离救助站,不要让路白看见。
没有人会质疑亲王殿下的命令,也从来没有人会去揣测命令本身。
沉睡的奥利弗是在凌晨醒来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救助站的观察室里,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他物。
不……
他感觉到脖子有什么东西缠绕,但他懒得抬手去验证,兽态期过后醒来的第一时间,看了两眼没什么新意的观察室,这位前军长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在他受伤退役后,睡觉是他最经常干的事,不然呢?
想到这里,奥利弗突然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身来,然后将自己腿上的遮盖物扯掉,一双笔直修长的健康双腿,映入他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