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夜晚很早就开始降雾,环境幽暗的周围,野兽的声音此起彼伏。
刚刚进入帐篷没多久的救助员,突然觉得有点急。
“大白,陪我出去上洗手间。”
当然啦,这里全部都是纯天然的,没有所谓的洗手间,走远点随便找棵树就是了。
夜里危险重重,雪狼走在青年前面,仔细警惕蛇鼠蝎子等毒物。
他走过的地方,路白只管走。
解手的救助员看着身边陪伴的大白,感叹了一句:“铁打的救助员,流水的毛茸茸。”
数不清这是第几只陪他上厕所的毛茸茸了。
此情此景,不免想到黑蛋,那只没良心的豹子,追个姑娘一去无影踪,令人总是惦记。
大白和其他跟在路白身边的猛兽一样,每当路白方便过后,他就会在周围覆盖一层尿液,掩饰掉路白的气味。
路白以为豹子尿够熏的,没想到狼尿也是又骚又熏,霸道劲儿呛得他赶紧走。
第二天醒来,终于不再是阴天,暖暖的秋日阳光,晒得人很舒服。
话说他们的路线一直没个准,路白只好撸撸这只来路不明的大白狼:“大白,你的族群究竟在哪里?”
没有族群的大白,低呜了一声,平静地看着催自己‘回家’的青年。
“不记得了?”
“……”
路白叹气:“好吧,那就走到哪算哪,碰碰运气。”
他们走了没两天,路白发现之前邂逅的狼群,竟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
狼群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那样不便于猎取食物,他们会随时迁徙,所以走了同一个路线也很正常。
鉴于狼不介意吃不太新鲜的肉,每次大白吃剩的肉,本着不吃也是浪费的原则,路白会将剩肉整理好,放在路边任后来的狼群拾取。
路白本以为,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状态,会持续到他们分开,然而他低估了这群狼的厚脸皮。
某个早晨,路白一觉醒来,准备揉着眼睛去洗漱,就看到一只腮帮子很发达的灰茸茸,趴在附近冲他摇尾巴,压着耳朵匍匐前进的样子,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大狗子。
“???”路白对他有印象,这不是那支狼群的头狼吗?
他顿时很无语,扶额,想对这只头狼说:你是头狼啊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尊严?
不对,路白再细心一看,这只雪狼虽然健壮,但是还很年轻,狼牙其实没有达到成年狼的巅峰水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当头狼。
“你们原来的头领呢?”路白走过去,蹲下来摸摸他。
原本守在一旁的大白也跟了上去,他似乎早已发现了这只灰雪狼,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驱赶,而是默许对方在附近等待。
灰雪狼之所以表现得这么低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来自大白的威压,使他不得不低微。
“是不是出事了……”路白凭自己的思维猜测道,他抬头看着灰雪狼后面,狼群应该在附近等候吧。
一支狼群的头狼出事了,由一只年轻的头狼顶上,天经地义,前提是这只年轻的头狼已经学到了带领族群的经验。
过了半晌,路白说道:“我们要去雪山,如果你们同路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上路,大家互相有个照应。”
灰雪狼低下头颅,眯眼低鸣,轻轻应了两声。
摸他的路白才发现到,这只灰茸茸之所以是灰茸茸,因为对方正在褪毛,身上那些灰色的毛,一抓就掉了一撮,露出细密的白色绒毛,真是令强迫症感到舒服。
“大灰,去把你的族群带过来。”路白忍住薅狼毛的冲动,拍拍手说。
“呜。”灰雪狼看了看路白,又看了看比他健壮不少的大白,这才站起来,快乐得像狗子一样,转身向后跑去。
不一会儿,羞涩的大灰领着十五六只灰雪狼,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们多少还是有的紧张,似乎对大白有点顾及,又带着隐隐约约的向往……
路白弯腰摸摸大白的身躯,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让他们跟着我们,捕猎的时候一起捕猎,反正你先吃。”
其实对大白有益无害。
“呜。”对于这群同类,大白没有排斥,狼吻轻轻蹭了蹭路白的耳朵,路白就当他同意了。
“好,我也是希望你有个同伴。”路白说道,狼始终是群居动物。
总之不是因为他想撸狼崽子。
既然决定了和狼群在一起赶路,那么接下来也算是同伴,路白打算送他们每匹狼一份见面礼。
路白搬了张小马扎坐下,拿出小秋裤御用的巨齿梳,对大灰招手:“你先来。”
大灰显然有点紧张,但他还是过来了,温顺地站在路白面前,路白对他上下其手,很快就将要褪去的灰毛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