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张嘴好一会儿也没能说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黄瓜挺好吃的。而且凭自己的本事种黄瓜卖黄瓜不丢人。”
郁辞笑着点头,“您说对的。”
郁辞从办公室出来,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在转角口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田志义,嘴角一掀,“有事?”
田志义咬了咬牙,“郁辞,你别得意。要不是董文彦有事,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来学校呢?”
郁辞看他气得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挑了下眉,“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我和余光赫也没招惹你吧?同寝那两年多的时间也算是友好相处了,怎么你就这么讨厌我们?”
田志义:“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
郁辞点头:“你说得对。那麻烦你让让,否则我踹人也不需要理由。”
田志义还想硬气一回,可实在是没能硬气起来。昨天郁辞打人的样子牢牢刻在他心里,他有点怂。郁辞住在寝室那两年,成天懒洋洋的,别说是打架了,吵架都懒得吵。久而久之田志义便下意识觉得郁辞好欺负。直到昨天,郁辞按着董文彦的头一拳头砸下去那种狠厉却啪啪打了他的脸。
他吞了吞口水,扔下一句‘学校里打架是要记过的’,匆匆跑了。
郁辞扯了扯嘴角。
真是又怂又坏。
也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
没两天的时间,郁辞种的土豆已经开始出花蕾了,白花黄蕊,一眼望去像雪落了满地,漂亮是漂亮。但郁辞今天要做个辣手摧花人。土豆开花结果会消耗养分,以至于减少产量。为了自己那点小钱钱着想,郁辞决定稍微辛苦一点,把这些花全部都摘了。
两亩土豆的花堆起来也有很多,郁辞也没有扔垃圾桶,就堆在沙地上任由它晒干腐烂,免费的养分不要是傻子。
伏念跟在郁辞的屁股后头跑,大翅膀捧着麻辣鸭脚,被辣的刺溜刺溜吸口水,却还不忘提醒道,“你别忘记再施点肥,就这点花不够的。”
“嗯。知道的。”郁辞头也不回,“渴了那边有我给你带的奶茶,自己去拿。我现在就施肥。”
伏念开心地用翅膀抱住郁辞的小腿,泪眼汪汪,“郁辞你太好了,我太对不起你了。”
郁辞:“……”虽然但是,他还挺享受这种生活的。
郁辞咳嗽一声,推了推伏念的屁股,把鸟给推远了。伏念以为郁辞害羞了,嘿嘿笑了一声以后就跑去找奶茶喝了。郁辞也不浪费时间,跟系统买了点肥料慢悠悠地施肥。
下午四点半,郁辞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浴室泡澡。趴在浴池边,他伸手拿了饮料喝。这饮料还是之前祁淮送的。一共只有两瓶,早该喝完了。但由于味道太好,郁辞不大舍得,便喝得很慢。
喝了两口,他又重新躺回温热的水中,手臂的酸软渐渐被热水冲走。等到从浴室出来以后,郁辞心里隐隐有种可以再施两亩地的错觉。
换了衣服,出门和余光赫一起吃饭。
“学长今天找我了,我把你和我的决定都跟他说了。他人找得也差不多,启动资金也足够,应该没问题了。”
余光赫说的是学长准备开工作室的事情。
郁辞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他和余光赫在工作室的定位挺简单的,给他们剧本让他们画线稿上色就成了。前期的工作和他们基本上没有半点关系,只需要等消息便可。
余光赫说完这事儿又问了郁辞下午去办公室有没有被许文教训,得知许文非常好说话以后,他撑着下巴啧啧两声,“田志义脑子里装得都是豆腐吧?一天天的能不能把心思用到正途上。说起这个,我记得他好像报名参加了院里的比赛,人家忙得要死要活,天天出去找灵感画画,就他!闲出屁来了。”
郁辞听得好笑。他对院里的什么比赛都不上心,没兴趣参加,也不需要参加,不差那么点奖项和绩效,因此不知道这回事。
打了个哈欠,他眯起眼,目光在窗外一转,忽然就顿住了。
红绿灯路口,黑色轿车停下,降下的车窗只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赫然就是祁淮。郁辞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直直落在祁淮脸上,嚣张得连眨眼都不眨。祁淮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学校里那群校友都说他郁辞这位校草长得怎么怎么好看,但在郁辞这儿,祁淮比他好看多了。
想到这里,他摸摸自己的脸。
余光赫说着说着就发现好友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某一处不动了,期间还看似意味深长地摸摸自己的脸。他心里疑惑,顺着郁辞的目光看去——
被两人盯着,哪怕隔得远祁淮越能感觉得到。平静的眼底隐隐有其他的情绪闪过,他微微侧头,与郁辞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