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斯莱：“那咱们先把丽希娅作了。”

昆汀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和艾琳娜的关系还不明确，再等等。”

“我去！”玟斯莱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昆汀，“小老弟，几千年了，你不会还没放下吧？”

昆汀又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她已经不是丽希娅了。”

玟斯莱：“所以说嘛，你的白月光早就不在了，现在的黑化卡茜是要把整个天界搞得鸡犬不宁。你就不能当机立断把握当下吗？”

昆汀：“剑在艾琳娜手里。”

玟斯莱：“对啊，可艾琳娜好像没有要杀丽希娅的意思……”

昆汀看向艾琳娜，神情莫名就显得平静了，“她分得清轻重缓急。”

玟斯莱：“你倒是信任她。”

昆汀：“艾琳娜绝对不会帮丽希娅。她对这种事没兴趣。”

不知为何，从千年前见到艾琳娜的第一眼，修罗神就隐约感觉到了艾琳娜高傲背后所隐藏的那种孤寂。她太自命不凡，不屑于与“小人”为伍，总是不经意间想要洁身自好，所以常对世间一切带有疏离感。她就像屹立在山巅的皑皑冰雪，用泠冽的目光看着自己下方的世间纷扰。她太孤傲，孤傲到不愿陷入世俗的尔虞我诈，也不屑于存在野心。没有野心，是她与旁人最大的不同，也是她当年……酿成悲剧的原因之一。

……

丽希娅看见梼杌马上撑不住了，不得已出手相助。她挡在梼杌身前，徒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鲜血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流下，积少成多，流淌不止。

“别管我了，躲远点。”梼杌冷声说道。

“谁要管你！”丽希娅扭头蹬了梼杌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丽希娅，这么执着，不累吗？”艾琳娜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我能怎样！”丽希娅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握着剑的手又抓紧了些，“两千多年啊，我在天界徘徊了两千多年，受尽煎熬，失去了一切，可我不敢放弃啊，一旦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丽希娅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嘶吼，随着面部表情的扭曲，眸中裹挟的泪水也尽数流出。

艾琳娜冷若冰山的面容终于又了些动容。随着丽希娅的哭喊，她的眸子也熠熠生辉。

“我明白了，明白了。”艾琳娜慎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迅速抽回剑，丽希娅也放下了不住流血的手。

艾琳娜再次抬剑刺向丽希娅，梼杌突然冲了过来，这显然在艾琳娜预料之中。面对送死的梼杌，她毫不犹豫地斩下了一剑。剑锋刺破防御法阵，刺入了梼杌的身体。赤红的血液飞溅，丽希娅表情呆滞地看着化为人形的梼杌倒在了自己身前。

“这是个好消息。”艾琳娜提剑向丽希娅走来，“至少，你不是那么的一无所有。”

“没想到……哈哈哈哈……艾琳娜，是我高看你了……你还是这么的高傲自大！自命清高！不屑于与我们这种人同流合污……哈哈哈……”丽希娅狂笑起来，“你以为我死后他们会怎么处置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们想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只做我想做的。”说罢，艾琳娜将剑送入了丽希娅的胸膛。

随着剑的不断深入，丽希娅颤抖了起来，就在她要倒下的时候，艾琳娜将她揽入了怀中。

“熬了两千多年，很累吧？”艾琳娜在丽希娅耳边轻声说道。“安心休息吧。”

丽希娅的唇开合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她闭上眼眸，倒在了艾琳娜肩上，任凭躯体消散，眼中的泪水肆意流淌。

第286章 番外

那是几千年前的故事了。

在神界和边境森林的交界处，巡逻的天使捉到了一只越境的灵兽。

那只灵兽年龄不大，修为也不算高，看起来是刚刚学会化形，模样就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即使是被抓了，也一点不胆怯，和天使们斗嘴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趣。丽希娅无意间撞到了这一幕，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心想，这小灵兽可真有意思。

“它犯了什么错？”丽希娅走上前问。

“和平女神。”天使们向她行礼，“这只灵兽是从边境森林里出来的，我们看它鬼鬼祟祟，还攻击我们的人……”

“喂，明明是你们先对我动手的！”那只小灵兽不满地嚷嚷道。

“闭嘴！”为首的天使威胁道。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丽希娅微笑着问。

“刚学会化形，想出来看看。”少年下意识地躲开了丽希娅的目光。“你们这些虚伪的神，果然和前辈们说得一样讨厌！”

“你们继续巡逻吧，这个小家伙交给我。”丽希娅对天使们说。